先生,理理我直到深夜季明轩才再次回到了别墅。一打开客厅的大灯,季明轩就看到歪在沙发上的池洛,红色的绒毯掉落在他雪白纤长的小腿旁,踩在地板上的脚趾润如璞玉,眼睛闭着,眼尾似乎还留着今天被他欺负狠了而泣出的一抹红。季明轩没叫他,换了拖鞋径直向楼上走去。他在卧室看了没多久的企划,便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很快一具被风吹得冰凉的身体便钻进了他的被窝。知道自己身上很冷,池洛在被子的另一侧暖了将近一刻钟,待身体捂得没那么冷了,才慢慢地靠向先生那具火性足够旺盛的身体。“你喷香水了?”池洛还没能凑近先生,先生已经皱起了眉头。池洛头摇得如拨浪鼓,先生最讨厌香水味了,他怎么可能喷香水呢。这样想着,他还是低下头闻了闻自己,并没有闻到什么味道。池洛仍然不放心,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急急忙忙道:“我我洗个澡。”在热水下冲了将近十分钟,确定自己没有味道了,池洛才换好睡袍从浴室走了出来。他再次钻进被子里,见先生没说什么,又放大了胆子靠过去。他乖巧地在先生的胸口蹭了蹭,见先生没什么反应,又讨好似地勾住先生的小指,眼神犹嗔似怜。季明轩目不斜视,下颌稍绷,似乎对中午池洛的不乖还留有怨气,“中午抖那么厉害,又是求饶又是哭,现在又不怕了?”“不怕。”池洛甜甜地笑着,笑得没皮没脸。怕,当然怕,池洛是敏感体质,又向来不吃疼,疼痛作用在他身上的反应也比常人更加明显。在那方面先生一直不是温柔类型的,生气时留下的伤尤为严重,有好几次严重到他连走路都困难。可比起受这些疼,他更怕的是先生不理他,像他这样的孤儿,能够陪在先生这样的人身边,已经前世修来的福气了,能给先生一点帮助他都开心的上天,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先生的卧室装着漂亮的星空灯,一打开便可以看到一室砖石般跳跃的流光。池洛不理解,先生这样冷峻如玉的人怎么在卧室装如此活泼明媚的装饰灯。可先生却好像很偏爱,常常开着灯工作,像某种静谧的陪伴。微闪的灯光将先生映照的矜贵又清冷,池洛近看远看止不住满心眼的欢喜。池洛生得好,他那双眼盯着人看时,就像小钩子一样,就连季明轩这样一工作就忘我的工作狂也难以忽视。他合上平板,眼神晦暗不明。“又想了?还能受?”季明轩明着在问池洛,暗着双手已经熟练地探向他的衣襟。池洛怔愣了片刻,他现在并没有这事儿的想法,中午留下的伤还火辣辣地刺着,他只是怕先生还生气,过来想讨个欢喜。听着先生的呼吸,显然已经动了红鸾。
他心一横,闭着眼睛把自己送了出去。 先生,疼疼我池洛弓着身体忍疼,明明流了许多汗,手脚却始终冰冰凉一片。迷糊中他感觉到先生温热的大手覆在了他的额头上。“洛洛。”先生低低的唤他,池洛在心里叹道,先生的声音真好听。“回自己的房间。”好听的声音,不好听的内容。“先生,我不能留下吗?”池洛撑着劲睁开眼,湿汗在脸上像打了层苍白的光,羽睫蝶翅般扑闪,有哀求和期盼。“回自己房间。”前面的热烈退潮般冷却,先生又恢复成了高高在上的神明,“知道了。”池洛掩着心酸,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在先生身边两年,起初先生连卧室都不让池洛进,每每在池洛的卧室解决后就和池洛分床而睡。后来池洛听先生的话,放弃了设计专业转学美术,又滴着心头血,看着保姆将他的设计稿参赛奖杯以及和设计有关的各种物件全部锁到了储物室,池洛虽没和先生抱怨,却也红了眼好些日子。像是作为补偿,先生终于允许他进卧室,但也仅仅限于进去,仍然不可以在里面过夜。池洛太累了,一觉睡到天光大亮,起床以后,先生已经去了公司。换衣服时他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先生留下的痕迹太重,他修长的脖颈上宛如樱花盛开,斑斑点点的红从脖颈一直铺陈到锁骨。遮瑕和创可贴都顶不住了。他在衣柜面前找了许久,才在角落里找出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天鹅颈被衣领遮住,让池洛看着少了丝妩媚,多了分清纯。简单吃了一口以后,先由司机将他送到地铁站,再乘地铁去学校。别墅离学校很远,司机本可以将池洛直接送到学校,他不愿意。有一回司机开着牌照号为10000的劳斯莱斯将他送到了学校门口,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被有心人拍了去,还传到了学校的论坛上。一时他被有钱人包养的传言在学校里到处流传,池洛并不怕自己被人诟病,他只怕影响了先生的名声,所以才用如此迂回的方式上学。一进学校,池洛便看到了在花坛处等着他的代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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