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座赤衣果的,浑身打着颤的岛屿,吞食进他的身体。只有季明轩知道,在小狐狸缠绵风骚的姿态背后藏着多少池洛自我克服的羞耻感和自尊心。季明轩曾一度认为那是驯服小狐狸的无上荣耀。而现在,小狐狸的风情打骨子而出,他成长为伊甸园里最红最香的苹果可小狐狸非但没有保护自己,反而门户大开,人人得以采撷提及过去,季明轩眼神变得很渺远,记忆中的小狐狸恍若已经隔世。“原来”这个让池洛觉得莫大嘲讽的词,从让他觉得莫大嘲讽的人口中吐出,像在听什么黑色笑话。“季明轩,人都是会变的。”池洛如剪灭火烛一般干脆了断的掐断了男人的回忆。他没有闲情逸致和男人扯回忆,过去那些,不过是翻不完的旧账,数不尽的恶心池洛开门见山道:“说吧,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是要再陪你shui一觉吗?”“再陪你睡一觉,你就能放过我和eros了?”“洛洛你现在都是用这样”用这样的方式来达成条件么季明轩说不下去了,这无疑是在拿刀割他的脸池洛懂季明轩的意思了,无非是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太过于轻浮下贱,挑战到男人高贵的自尊了。他不以为然,赤脚白身身无长处,倒不比季明轩矫情。“不然呢?”池洛一点一点解开自己的衬衣纽扣,“你现在把我困在这里难道不是想要这个吗?”小狐狸莹白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逐渐曝露在熹微的晨光里,即便屋内开了暖气,还是激起了池洛一身的鸡皮疙瘩。季明轩的视线直直落在池洛的身上。比每一个在舞台下守着他出现的看客还要热烈。可池洛却毫无征服的快感。他是如此憎恨这个肉欲横流的世界,他已经使尽浑身解数去逃避可现在却还是要用这种他最不齿的方式去换,他像是行走在莫比乌斯环上的蚂蚁,在永无尽头的路上循环着池洛引颈待戮一般仰靠在落地窗上,他漠然地看着屋顶,他的果体掩映在晨光中,像完美又冰冷的石膏像,任谁看到都会忍不住想要疼爱一番季明轩不说话了,他看着池洛,在他的面前慢慢蹲下身没一会,池洛就感觉到自己的脚落在了季明轩宽厚的手掌里。
男人一言不发,他的姿态很低,几乎是匍匐在池洛的脚边,他细致小心地擦拭着沾在池洛脚底的黑灰。“要zuo就快点!”池洛不自然地撇过头。没一会就感觉有什么套在他的脚脖子上,带动池洛脚踝上的铃铛发出“叮”的一声。男人硬邦邦的头发刺得池洛发痒池洛朝下看去,脸倏地红了。(往下看,往下看!很柏拉图!)季明轩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条平角裤,正攥着他的脚尖,往他的腿上套。男人这个样子,明显就是不要的意思了。池洛用力收回脚没有成功,他忍不住大声道:“季明轩!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洛洛,别做这个了”季明轩眼睛里的痛楚很剧烈,只是他低着头,池洛看不到,“那些人很脏,他们没有一个好东西,他们只会伤害到你。”池洛试图去争夺男人手上的平角裤,没能成功,季明轩抓得很紧,而且池洛现在下半身还在真空状态,任何一个动作都是羞耻的冒犯。池洛索性放弃了,他倚靠到墙上,眼神拉得悠远,语气平淡到听不出平仄,“他们没有伤害到我,给我伤害的只有你。”只一击便是要害。季明轩捏着平角裤的手停顿在空气里,骨节苍白如削去了皮肉组织他默默地帮池洛穿好内裤,套上居家的针织裤。“对不起”终究夭折在喉咙里只是男人在帮池洛穿袜子的时候,快速擦去了不小心落在池洛脚面上的一滴透明的水滴水滴太轻太透明池洛不知道,只有季明轩和眼泪知道。“我可以走了吗?”池洛拢了拢季明轩套在他身上的白色棉体恤,房间暖气很足,他还没发现身上的衣服单薄到压根不适合出门。“先吃饭。”季明轩把餐盘里的早餐一一放好。见池洛迟迟不动筷子,季明轩突然冒出了一句,“要喂吗?”池洛看着季明轩低垂至碗里的眉眼,一副软硬不吃的模样,池洛咬了咬气得发痒的后槽牙,将碗里的粥舀进了嘴里。海鲜的浓香瞬间沁足了唇齿。这是海鲜粥。没喝以前看粥的颜色池洛还以为是煮得浓稠的燕麦粥。池洛没忍住摸了把脸,他脸上的过敏还没退,这碗里的粥要是吃完,可能又得像两年前那样被送去医院抢救了想到这里,池洛脑子里电光一闪,难不成,从昨晚到今天早上,季明轩一直不碰他的原因…是因为他脸现在肿成这样…嫌他丑?“怎么不喝?”季明轩狐疑地看了池洛一眼,他也不嫌弃,就着池洛的手,将勺子里没吃完的粥喝下了肚。男人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他捧着手,将手心凑到池洛的嘴边,“别吃了,快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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