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肃虽然平白遭了一场牢狱之灾,好在没受太大罪,安全回来。
姜肃问:“所以石闵和鞠唯文拒绝带桃枝和子妍一起走?”
“是。”
“哎,这两个傻丫头。终究是信错了人。”
“我已给了她二人足够的银钱,让她们随疏散百姓一起回豫东了。她们在豫东还有亲人。”
“世子回来若是问起石闵和鞠唯文,你要怎么说?”
“大战在即,他们主动求去。我自然不好阻拦。门客嘛,来去自由。”
“那鞠唯武仍在军中?”
“鞠唯武是兵,走不了。走了便是逃兵。”
姜肃面色犹豫,欲言又止。
安敬之说:“我会让人留意他行动。初平放心,他不敢再对你如何。”
“我不担心,我只是希望他知错就改,日后对世子忠心就好。而且,那日鞠唯武来抓我,府里很多人都看见了,我怕是瞒不住。”
“我已经嘱咐过侍卫了。那些下人根本不敢主动跟世子爷说话。”安敬之看了看窗外,岔开话题,“今晚的月色好。初平随我到水榭抚琴可好?”
“好。”
豫东,王爷府。
七王听完元冲所说,眉头紧锁,跟军师策士们商量来商量去,商量了十几日,才终于同意调豫东的兵。
元冲连夜赶路,到驿站换马不歇人,每日只休息两三个时辰,只想快点回到红狼城。
五日后,元冲回到红狼城时,已经黄昏。
他一刻都没停直接回到府宅。刚走到空月水榭院外,就听见古琴和洞箫合奏。
元冲一愣,初平向来不喜欢乐伎舞姬,今日这是……
元冲转过月亮门,对面水榭之上,姜肃端坐抚琴,安敬之旁立吹箫。
以前,他只是听姜肃抚琴。却不知道,丝竹合奏竟然如此美妙。气势和情怀都和独奏都完全不同了。
元冲醋上心头,“是啊,谁让自己不通音律呢。”
安敬之曲调忽变。
姜肃也跟着变,可久病多日指力不济,指尖瞬间被琴弦割破。
安敬之忙放下洞箫,蹲下身把姜肃手指含在嘴里……
“敬之,你!”姜肃抽回手,面有怒容。
“初平,你还不知我心意?”
姜肃起身,“你,回去罢。”
安敬之却攥住他手不放,“我今日定要对你说出心意,当初在学堂时……”
元冲的剑已经到了安敬之身后。
安敬之身前是姜肃,他若闪身躲开,这剑必定会刺到姜肃。他此时手中没有兵器,挡无可挡。
安敬之心一横,只想硬生生挨下这一剑。只要能让姜肃知道自己心意,就当是苦肉计。
元冲剑刺到他后心,却收了力道,只划破衣服,没伤到皮肉。
“你听见我来了,还不躲!”元冲怒道。
其实,元冲走到院门口时,安敬之就已经发觉了。丝竹合奏最讲究心意相合,元冲站到连廊上时,安敬之心里一紧曲调速度忽变,导致姜肃按弦不稳。
若是换作力道大些的人,会崩断琴弦。
可姜肃既没有武功在身,这段时间不是生病就是入狱,又许久不抚琴,手上失了力道,才被琴弦割破手指。
天色已暗,他根本没看到元冲过来。
接着安敬之含住他手指,他注意力更是都在眼前,连元冲到了安敬之身后没有发觉。
安敬之不理身后的元冲,看着姜肃说:“这世间不是只有元冲敬你爱你。还有我……”
元冲收剑换掌,一掌劈过来,“还说!”
安敬之转身接了元冲一掌,两人打在一处。
姜肃只觉得有失体统,太过丢脸,转身回了屋内。
安敬之十三岁被选在世子元冲身边当侍卫。他长元冲一岁,又只是侍卫,自幼就什么都让着元冲,比武从不敢拿出真本事。
这次,他是用了全力,要让元冲知道,自己不是打不过他,只是让着他罢了。
两人过了几十招。元冲右臂被拧脱臼的时候,一脚踢在安敬之膝盖上,两个人各自退到水榭一角。
“还打吗?”元冲扶着右臂,有气无力。
安敬之捂着右膝盖,缓缓坐下,大口喘气,“不打,不打了!”
元冲说:“咱俩从小没生过气,自从姜先生来,打了两架了。今日索性就说开了吧!”
“好!”安敬之今日也是冲动了。他前几天日夜为姜肃的案子忙碌,夜里不敢睡。终于把姜肃从军牢中安全接出。姜肃却只担忧世子安危,心中难免怄气。
“我不会放弃的。”
“我也不会!”
“好啊。那各凭本事吧!”
“慢走不送!”
安敬之反应过来,如果姜肃一直住在这宅子,元冲岂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不公平!你让初平搬出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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