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不悦,实际上因为陈衍让这句话乐开了。
他可太贴心了,她还正愁怎么顺理成章地对奉时雪态度好些,这句话简直是将抬阶摆在她的脚下供她顺着走下来。
是以褚月见表面是因为,不想在心上人面前失礼,迫不得以才不想表现得太过于跋扈,实际心中正满意着。
她从陈衍让身上移开视线,转头眉梢挂着轻蔑道:“既然有伤,便……”
?
褚月见口中的话随止,睁眼一双雾蒙蒙的眼,里面装着浅显地惊讶。
因为她看见奉时雪已经弯腰捡起了脚边的蹴鞠,正面无表情地朝着她走来。
他的目光沉寂如水,连余光都没有给过旁人,直勾勾地盯着褚月见看,里面藏着黏稠的黑雾在翻涌。
明明穿的是一些纯净的阳春白雪,褚月见却有种错觉,奉时雪手中拿的是不是蹴鞠,而是她血淋淋的头颅,脚下踏着的是血海残肢。
一股寒意自脚底升起,褚月见瞳孔随着他越靠越近而扩张,手无意识地握住了一旁的陈衍让。
陈衍让偏头看着面无表情走来的奉时雪,复而若有所感看向身旁,正在无意识紧张得浑身僵硬的褚月见。
“你要的球。”
蹴鞠上挂着红绸带缠绕上骨节分明的冷白手腕,随着他的动作绸带摆动着,似鲜血在往下滴落。
褚月见低头看着放在自己的面前的蹴鞠,手无意识地抓紧,她真的感觉奉时雪手里拿的是她的头。
她现在到底接不接自己的头?
正当褚月见还在迟疑,忽感手上传来轻抚的揉捏,才反应过来自己正在用力地抓着陈衍让。
没有搭理递过来的蹴鞠,褚月见偏头看了一眼陈衍让,眸光闪着无辜。
陈衍让见此场景也明白了,小殿下这是做了坏事而难得的心虚呢,这副模样倒是难得。
见褚月见对自己的依赖,陈衍让的嘴角荡漾起一抹温润的笑意,带着安抚意地回握着。
陈衍让抬头看着沉默立在面前的奉时雪,眼神忽闪一瞬,含着温润道:“褚褚的东西给我罢。”
本以为奉时雪能听懂他其中的意思,毕竟之前相见时,虽然未曾明说,但奉时雪请他帮的忙便是接近褚月见,以备不时他能将褚月见绊住。
他自认这话的里透露着的亲密,是在对奉时雪暗示,他如今现已经做得差不多了。
结果他等了半响,都没有等到奉时雪将手中的东西给他,甚至连一道余光都没有得到。
奉时雪手中拿着蹴鞠,目如风雪刺骨地注视着褚月见,冷漠下藏着旁的情绪。
陈衍让见状,顿感有种自己所有物被觊觎的危险感,脸上的笑意也淡下了几分。
他睥睨带着自傲地看奉时雪,抬手欲要将蹴鞠拿过来。
但他前来拿时,方才发觉奉时雪攥得很紧,他暗自使用了力道也没有将其拿下。
陈衍让眼中的笑意都淡化了,含着一丝怀疑,眯眼看着眼前风雪不动的奉时雪。
一瞬间两人之间竟升起一股对峙的暗涌。
褚月见先是看着见陈衍让的动作,不知为何忽地偏头去看了奉时雪。
他墨色沉沉的眼眸中如之前一般充斥着冷漠,连任何细微的表情都无,像是一尊无情无欲的神佛屹立。
他这是是铁了心要自己拿?
褚月见心中微叹息,看来他现在已经这样厌恶自己了,非要她亲自拿着自己的头。
褚月见从陈衍让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再绕到两人的中间捧着球身,将蹴鞠轻易地拿了过来。
她表面看似淡然,实际内心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毕竟自己作的死,自己扛。
见褚月见从自己手中将蹴鞠接过,奉时雪神情淡了些,将手收了回来藏在袖中轻捻起。
他垂着眸子,语气毫无起伏道:“不知殿下,还有何事?”
他都暗示自己的头,他随手可以取下,褚月见哪敢还有其他的事吩咐奉时雪!
她只悔方才没有看见过奉时雪,现在已经日常欺负完人了,她也不打算继续作死了。
褚月见懒懒地抛着手中的玩意儿,语气散漫道:“下去罢。”
奉时雪闻言视线却落在她的手上,唇无声抿着。
方才她就是用这只手和陈衍让亲密相握的,现在却拿着他给的东西玩弄着。
不过那双手曾亲自给他刻下过烙印,突如其来的念头袭来,奉时雪心中的闷感顿时消散了。
他隐晦地收回自己的视线,转身离去,那袭雪白的衣袍被光折射出飘渺的蕴光。
褚月见放下手中的蹴鞠,抬眸看着奉时雪离去的背影有些失神,连陈衍让唤了她几声都没有回过神来。
她感觉奉时雪的今日的态度有些不对,但又说不出来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心中难免有些不安。
“褚褚?”陈衍让唤了第四声后,脸上的表情已经完全淡了下来。
他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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