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负的隐秘责任过多,细究起来,实在不属于一个合格的良配。
“暖暖小姐身边的喻先生我有做背调,无论是家世,还是本人,都是非常优秀,可堪托付的男人。”
黎锡然抬眸,正见陈缇从后视镜中看自己。
刁钻的心腹,总能知道如何一句话挑起老板的不甘。
黎锡然其实至今都记得初见尚禧暖的场景。
初春的花园庭院,她穿了条碎花短裙。光影将喷泉水雾变幻出一道彩虹,作为少女的背景。
她鲜活,狡黠,比春光更盛。
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他很难不被吸引。
那年,她刚满十八岁。
想到此,黎锡然呢喃一句,“可是还没有成熟的小朋友,分不清爱和迷离,也很正常。”
陈缇收回视线,反问了一句,“那成熟的黎董,您分清了吗?”
这时车子停到了沪上中学门口,正是高三生下晚自习的时间,路口亮起了红灯。
不少穿着校服的学生从他车前走过,他们脸上是青春,真挚的笑容。
黎锡然回头看了眼始终跟着他们的车,对陈缇说道:“甩了吧,我们去一趟尚家。”
银碗盛雪
◎我们两个,两清。◎
翌日,上午九点半。
正是白领们的通勤时间。
陆浦金融区的主干道显得格外拥挤。
一辆黑色奔驰大g打头开道,后面的劳斯莱斯幻影被两辆红法护在中间,最后跟着四辆商务车断尾。
其中两辆红法车窗并未升起,炸裂的音乐声引得不少过路白领看过去。
都是熟面孔,细究起来,是不少人的少东家。
典型的富二代炸街场面,只是今天是工作日,且这条路并不属娱乐商业街。
嚣张的场面便和一向西装革履,肃穆拘谨的街景格格不入。
一排张扬的豪车最后在路人的目光中停到了这个区最黄金的商业大厦门前,黎氏集团的安保人员立刻上前查看。
“您尚小姐?”
劳斯莱斯车门被司机打开,与此同时尚家的安保将轮椅推到车前。
大小姐素白一张脸未施粉黛,戴了只墨镜遮住半张脸。
拉平的唇角也能看出她心情不佳,被同样贵气斯文的公子哥扶着坐到了轮椅上。
“好久不见,尚小姐。”安保没人敢拦她,主动为大小姐按停自动门,“黎董昨晚就回苏黎世了,不在公司。”
尚禧暖这才摘下墨镜,一双漂亮的琥珀瞳明定看向安保。只是那双眸子不再似从前般盈盈秋水,倒多了几分静水流深的沉柔。
喻嘉樾停下脚步,“我们不找黎董,只是尚小姐的一些私人物品落在了这里,过来取一下。”
安保微怔片刻,依旧不敢阻拦,只是跟在她轮椅旁,“那需要我们保卫科帮忙吗?”
“不用,你们继续忙。”乔曦这时带着一群身着黑色西装的人,红底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声音都带着凌厉。
乌泱泱一群人直通董事办楼层,畅通无阻。
阔别大半月未见,她书桌上用鲜奶茶玻璃瓶养的花还在盛开。
与她相熟的小白领似乎没看出她脸色,“黎董出差前交代的,每天给你换一枝新鲜的花。”
好保证大小姐随时来,书桌上都有一抹花色。
“谢谢你们,我今天是来撤书房的。”尚禧暖对董事办的小白领们没敌意,她受伤这段时间,她们甚至还派了代表自费跑去壹京看她,是真的拿她当朋友看,“等我身体恢复好了,再约大家一起逛街。”
“啊?”小白领立刻惋惜道:“为什么要撤掉呀!”
“我很快就要去英国读书了,留着一个书房挺影响黎董工作的,也会给你们徒增一些工作量。”
谁乐意天天换鲜花呀!
“这间办公室有董事办一半大,就是再给你腾出一间休息室都够。换枝花而已,都是举手的事。”
看得出来,这是小白领的肺腑真言。
但跟着上来的安保已经开始整理她的书,和一些精致小摆件。
尚禧暖拍了拍小白领的手,抿出一个笑,“我就先走了,他们会把办公室复原的。”
再出来黎氏,刚刚还阴沉的天幕被几道阳光破开。
光线更是如打翻的油画颜料,渲染得整个城市如梦似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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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的苏黎世,顶层套房的灯亮了彻夜未眠。
陈缇满脸严肃敲开书房的木门,黎锡然正捏着鼻梁解乏,“报价出来了吗?”
“黎董,不是报价。”
黎锡然睁开眼,几分不明,“又是什么新招数?”
“是暖暖小姐。”陈缇将十分钟前董事办内发生的事讲了一遍,“黎安酒店的前台刚刚通知我,查监控发现,小姐昨天就在我们的包厢外。”
连轴转的困意,这一瞬尽数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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