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尚禧暖揉着宿醉的头,嗓音略略嘶哑问道。
“昨晚我没有带手机,陈缇接到黎董电话时差不多已经零点了。”小苏抱歉道:“听别人说你被黎董抱走,我还以为你会留宿。就一直和陈缇在一起,没注意回来给你开门。”
尚禧暖摇头,“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所以也不用把我们当成情侣看待。”
不管未来是不是,起码现在她还没能过了心里那道坎。
青春里爱过人,受过伤,对她来说实在是刻烟吸肺。
所以在还未决定原谅过往时,她不想那么多人误会。
“好的好的。”小苏将手里提着的食盒放到她床头柜上,“不过这个是黎董让餐厅特意给你炖的醒酒汤,为了自己的身体,还是喝点吧。”
大小姐掀开被子下床,“那我先去洗漱,该回家了。”
只是她刚踩到地上,就从胸口滚落一枚白玉髓纽扣。
“是呀!提前祝你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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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是否愉快不知晓,但周末过得挺快。
几乎转眼间,便又是周一。
早上七点半,尚禧暖意识混沌地从床上坐起。
沪上今日的天气不甚晴朗,天际线挂着几团阴沉沉乌云。
等她准时到达黎氏董事办时,正见小苏托着头坐在前台,同样无精打采。
“早上好。”居然还能和她打声招呼。
大小姐话音都没起伏,“谁发明的早上好,早上一点都不好。”
所以今天给黎锡然泡咖啡时,尚禧暖也给自己泡了一杯。
这是大小姐第一次和打工人产生共情,“打工人不会生病输液,都是美式吧。”
“也有可能是冰美式。”不知是哪位一闪而过的小美女,怨怨回了一句。
尚禧暖再回到办公室,看黎锡然的眼神都变了。
此时此刻的她都想把黎锡然的脑子打开看一看。
他怎么会觉得自己来上班后,就会和他产生感情。
试问天底下哪个苦哈哈的打工人,会喜欢上剥削自己的老板。
“怎么了?”似是感受到她冷飕飕地幽怨注视,黎锡然抬眸问道。
怎么了?
或许这句话在平时属于再正常不过的询问语气,可现在再落入起床气还未消散的大小姐眼中,就变成了不耐烦的反问。
那句怎么了,瞬间就变成“你又怎么了?”
大小姐心情不佳,只送他一记白眼作为回答。
然后又将桌边的建筑图册展开立起,遮住他的存在。
随后的十分钟,尚禧暖往桌角一趴,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敲门声。
可拼命想要起来时,又有种鬼压床的感觉,甚至连眼皮都睁不开。
她起不来。
她妥协了。
“黎董。”是陈缇的声音,略显嘹亮。
“小声点。”黎锡然轻声回道。
“宛宫一号的园艺工人刚刚打来电话。”说到这里,陈缇迟疑片刻,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用避着她,说吧。”
“他们从小花园内挖出了很多小动物的骸骨,问您怎么处理。”
尚禧暖虽然大脑困顿到睁不开眼睛,但听觉还在苏醒状态。
所以听到这一信息时,连眼睛都瞪大了。
在沪上,无论是世家豪门,还是书香门第。
都十分在意庭院风水,最忌讳埋死物,且她也没听说过黎锡然曾养过宠物之类的。
这时心理咨询师在海上曾说过的话开始在她脑海中回溯。
“玩极限运动并非只为了耍帅,还能在人精神极度紧绷时用来解压。”
而黎锡然几乎从高中开始,就痴迷上了滑雪和攀岩。
且他所去的滑雪场几乎都是原生态森林,第二次攀岩便选了沪上的一座山。
尚禧暖偷偷从书后探出头,只见黎锡然一脸深沉严肃的表情。
他大约是回忆起了一些痛苦的回忆,握着笔的手都颤抖着划破了文件。
“送去特殊的小动物丧葬中心吧。”他话音半是苍凉,“你亲自负责。”
“是。”随后,陈缇又道:“那报喜呢?”
黎锡然手中的笔由此掉落,像是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话,“报喜?”
“对。也是被工人挖到的,就在一个漂亮的妆匣内。”
黎锡然这时霍然起身,“那我们一起过去趟。”
尚禧暖目送他到门口,然后黎锡然突然转头,“我今天可能不回来,下班会安排司机送你。”
她怔怔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看着黎锡然消失的身影,尚禧暖不由轻声嘟囔句,“又什么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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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锡然不在的时间里,她会清闲许多,但同时也无趣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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