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瞪小眼的时候, 两人躲在逼仄狭窄的小柴房里,听那些人四处响动的脚步声、怒吼声。
“这边找到了吗?”
“老、老大,还没有。”
“废物东西!那边再看看, 我就不信他们两个还能插上翅膀飞了!”
刚才还急促的脚步声逐渐分散,朝术松了口气, 勉强分出几许心神在他现在的模样上。
他趴在裴照檐的身上, 因着身后就是柴木了, 身上也没力气, 碍于外边搜寻他们的匪徒, 也只能保持这样的姿势不动。
他们呼吸紧紧贴在一起, 睁眼就可以看见对方的眉目和唇瓣, 朝术冷冷清清地不做他想,裴照檐却慢慢红了脸。
一个时辰以前。
朝术被人粗暴地抓起来, 有人捏着他的下颚左右细看。
“面白无须,果真是个太监。没想到还生得这幅皮囊,摸起来比女人还滑嫩。”
那手很糙,刮在脸上还挺疼,朝术厌恶地皱起眉, 生出了想把那只恶心的爪子砍掉的冲动。
“你还敢碰他?不知道这位可是有名的蛇蝎美人吗?”另外一道粗犷的嗓音响起,“当初废太子可是被他亲手毒死,每日被他扒皮抽筋、酷烈刑罚伺候的人可是数不胜数, 没准他身边就有成百上千的冤魂盯着看呢。”
朝术感觉到先前摸自己面颊的男人仿佛碰到毒蛇一样激烈地将他甩开,接着就是一群壮汉哈哈的大笑声。
他顾不得冷嘲这些亡命之徒还会害怕所谓的神鬼之事,默默在心里盘算着逃出去的方法, 听声音便知道守着他的人不少, 单凭他一个被下了软了筋骨的散药, 眼睛蒙住都不知道来去出路的人有什么用。
他在卫所门口就被人迷晕了, 醒来以后整个人也是云里雾里的状态,逃生的几率渺茫。
打蛇打七寸,除非能摸清这些人的目的,他才能顺势而为离开。
朝术暂时按捺下来,慢慢等力气恢复,却没想到有两个人忽然蹿出来蒙住他的口鼻,让他再度昏了过去,意识彻底陷入黑暗之前,一道骂骂咧咧的声音忽地传来——
“妈的,本来还想对这个太监来一次严刑拷打逼问他的,外头怎么会有官兵出现?”
“会不会是来救这小子的……”
再多的朝术就听不见了,这场荒唐的绑架莫名其妙出现,他甚至连绑匪的真面目都不曾见到,再度睁开眼时,他就是和裴照檐单独待在一个奇奇怪怪的地方。
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已经搜查过了,他和裴照檐安安静静地缩在这里,他们也没有要进来探查的意思。
朝术怕那些人发现自己的动静,于是一直忍耐着不说话,柴房里寂寥无声,只能听得两道轻微的呼吸声。
一旁就是堆成垛子的杂草,砍得乱七八糟的木柴就挡在他们身后,本就是两名成年男子,再清瘦也会占据很大空间,更别说裴照檐还长手长脚,两人几乎都是紧贴在一起的。
凌乱的脚步声从门外穿行而过,朝术原本聚精会神地听着外头的动静,之后忽然面色一变,双眸喷火地盯着裴照檐看,用气音怒道:“你竟敢——!”
都能让朝术放下理智不顾外面险境怒气冲冲地骂人了,可见裴照檐干的事情有多么让他愤然。
浓眉大眼,生得英俊飞凡的青年脸上也露出尴尬的神色,低声呢喃:“你理解一下嘛,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好男儿若是没有反应才叫不正常。”
他轻轻动了一下身子,想离朝术远点,却蹭得朝术肝火大动。
“你别动——!”朝术冷冷看他,嘲讽道:“裴公子,对我一个阉人都能有感觉,你可真是荤素不忌。”
“还有,好男儿应当有反应的,是自己堂堂正正,三媒六礼娶的妻!”
这段日子朝术对待裴照檐不说温柔小意,也是好声好气,直到现在这次实在是忍不住了才会刺他两句。
裴照檐还愣了一下,随后又叹气,心想这才是朝术应该有的表现,之前的温柔倒还让他胆战心惊好一阵,现在的模样才让他能完全放心。
只是……算了。
心里的失落让裴照檐给强行压了下来。
“还是你昏迷着的时候更可爱。”
“你说什么?”
裴照檐盯着朝术那双奕奕有神的黑眸,忽地想起他刚才趁着四皇子的人在绑匪这儿四处搜寻朝术踪迹时,自己趁机把人偷走的场面。
朝术眼睛被黑布蒙着,失了平日里的冷艳高傲,凌厉阴沉,变得不再那么令人不敢触摸。
他软绵绵地倒在自己怀里,雪的面,黑的布,红的唇。
鼻息轻缓,漂亮高贵的雪狐顺从地躺在他怀里。
鬼使神差,裴照檐轻轻低头,鼻尖相触。
只是微微点了一下,以裴家严酷的家训,他也不能做出趁人之危的事。
裴家的好男儿,会对心动之人意动,也会在成亲之后才能同人做那些亲密的事。
之后的事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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