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然又补充了一些自己的见解,也没太耽搁时间,最后给白皎说了几句加油打气的话后就准备挂掉电话。
白皎想到一件要紧事,在她挂断电话之前赶紧问出口,“王子的演员找到了吗?”
许安然长叹一口气,“没关系,小白你不用愁这个,我来想办法,大不了我让别人演邻国公主,我来演王子也行。你把角色准备好就ok啦。”
“好。”白皎听着许安然乐观的声音,互相道了晚安后挂断语音。
许安然的对话框里浮着一条新消息,发过来的是她刚才提到的那首歌。
白皎把手机放在桌子上,点开那首歌。
前奏中,稍微显得有些空寂的吉他声音传出,流淌在安静的卧室里。
白皎默默地听着。
房间内气温有些低,他不喜欢开空调暖风,裹着空调毯坐在椅子上,双腿也缩了上来,脚跟踩着椅子的边缘,整个人除了一颗头之外都裹进了薄毯里。
远远一看,像一个站在凳子上的小矮人。
吉他声过后,平静但却显得有些冷清的女声响起。
[有些人用一辈子去学习,化解沟通的难题]
[为你我也可以]
这首歌冷清且疏离,但却又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寂寞与怅然,让他忍不住联想到白初贺。
白初贺身上也带着这样冷清疏离的气氛,可他不知道白初贺会不会像这首歌里那样,有时也会感到寂寞,甚至惆怅。
他只知道白初贺有些时候会流淌出一些很罕见的情绪,他看不懂,也说不清。
[我们就像隔着一层玻璃,看得见却触不及,虽然我离你几毫米]
[你不会知道我有多着急,无心的坐视不理,我尴尬的沉默里]
不知道为什么,白皎忽然不愿意再听下去。
“不听了,写作业!”他自言自语着,仿佛是在把理由说给自己听。
摊开的练习册上还是那道他之前没能解出的题,白皎这次心里记着自己拿起手机的理由,用白初贺给他下的搜题app搜了一下。
标准答案立刻带着解析跳了出来,他把手机放在练习册上,看一眼屏幕,又看一眼题目,努力地对比研究起来。
手机屏幕的光是冷白色的,字体方正机械,看久了之后他甚至觉得自己能看到字体中的像素点。
没有初贺哥的字看着舒服自然,白皎想。
app给出的解析很全面,但并没有附上口头化的解题思路。如果是白初贺和许安然那样的学霸,也许只看一遍就能立刻理解。但对白皎来说,单纯地研究标准答案对他来说还是有些吃力。
他点了一下解析后面的小喇叭,系统的机械男声响起,一板一眼地将答案解析念了出来,语调平铺直叙,清晰但不带感情。
白皎的背越来越低,最后整个人趴在了桌子上,脸颊贴着试卷和手机屏幕,茶棕色的头髮柔软但凌乱地在桌面上铺开。
他想到了之前在另一间卧室门前和白初贺的对话。
他问白初贺“那我以后就不能问你了吗”,白初贺说可以,告诉白皎如果理解不了app上的解析就微信问他。
安静良久,书桌上传来寂寞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的卧室内。
“可是我想直接问你。”
可是app讲的不如你好,没有你简单易懂,没有你思维灵活,没有你逻辑清晰。
没有你仔细耐心,也没有你语气温柔。
书桌前塌下来的那截后背慢慢颤抖起来,一耸一耸,动作微小,但仍然发出了一些细碎的声音,伴随着卧室里的自言自语。
“可是我想直接问你,我还是想直接问你。”
书桌前的人一句又一句地重复着,仿佛只会说这一句话。
“哥,我不能去直接去问你了吗?”
第二天醒过来时,白皎感觉自己的眼皮有点重,照了浴室里那面比自己原来的卧室要明显大一圈的镜子后,发现眼睛有点微微发肿。
他挠了挠头,想起宋琉有时候会抱怨自己起了浮肿,然后说拿冰的东西敷一敷就好了。
白皎换了衣服下楼,感觉时间还早,准备先去厨房摸个杓子冻一下,敷敷眼睛。
餐厅里,桌子上似乎还没摆上早餐。白皎一边用杓子按着眼睛,一边有意无意地在餐厅里四处转悠,眼睛时不时瞥向通往二楼的楼梯。
“小宝下来了。”宋姨正在厨房里忙活,看见白皎后把热着的早餐端出来,“这是怎么了?眼睛肿了?”
“嗯嗯。”白皎一张口,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哑,嗓子好像也有些紧,心里反倒吓了一跳,但不想宋姨担心,打了个哈哈蒙混过去,“昨天窗户没关紧,吹了点风。”
“真是的,还这么粗心。”
白皎的身体不好,时不时确实会有些小毛病,家里人都已经习惯了。宋姨说了他一句,也没多想什么。
杓子被捂热了,失去了冰敷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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