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和大庆念叨,“大庆哥,我觉得你的店也可以试试这种豆浆,一定很受欢迎。”
大庆觉得不错,“是行,不过我没怎做过这种,应该不是单纯放点干桂花就行的吧?”
白皎立刻积极分享,“是桂花蜜,刚才初贺哥跟我说的。”
大庆觉得白皎这副发现了宝藏一样的表情很好玩,“也是,你初贺哥在南市呆过那么多年,肯定喝过这种,所以比较了解。”
几人闲聊着上了车。
车厢还是那种半新不旧的绿皮火车,圆圆的车窗,硬邦邦的对排座椅,灰色的桌板。
但人少了很多,不如上午的车次那么热闹,清净许多,连外面的天气也已经是深蓝夜色,不如上午的阳光灿烂。
但白皎就是觉得心情比上午来时好了不少。
上午在火车上时,心里那种缺失了什么的感觉似乎也不见了。他满足地坐在贴着车窗的里侧,身旁是白初贺,对面是大庆和牧枚,听着大庆天南地北地讲自己出去的那几年的所见所闻。
白皎津津有味地听着,觉得大庆说话比火车站外面卖的故事会还有意思。
白初贺也安静地听着,时不时看一眼白皎。
手机忽然“嗡”了一声,白初贺低头,看见是一个刚存进联系人不久的电话号发来的短信。
发信人的备注写着“季老师”三个字。
[初贺,我这里还有一些小月亮的东西,是那次我找到他的时候拿到的,之前没带在身上,没能直接给你。你发一个方便收货的地址给我,我快递寄给你。]
白初贺快速回了一串岭北水苑的地址。
他放下手机,抬起头时看见白皎好奇又紧张的眼神。
果然,下一秒白皎开口问他,“是妈妈发的消息吗?”
白初贺神情自若地回答,“嗯,问上车没有。”
“哦哦。”白皎不再好奇,松了口气,继续扭头听大庆侃大山。
大庆这才收回停留在白初贺的表情上的探究眼神,继续有说有笑地和白皎说自己打工时遇见离谱客人的事。
“然后啊,那人喝多了,一进来就嚷嚷说自己没开车——”
大庆嘴巴上说着,脑袋里仍然注意着白初贺的神色。
白初贺糊弄得了白皎,糊弄不了他。
他打眼瞅着,觉得刚才白初贺收到的短信十有八九不是他们妈妈发的,他刚才分明看到白初贺回消息的手指停顿了一下,才打了字发出去。
大庆并不纠结发短信过来的人是谁,他纠结的是白初贺现在这个样子,让他觉得实在太过反常。
找了那么久的小月亮也许就坐在白初贺身边,有说有笑地说着话,但白初贺却仍旧没有什么反应,偶尔白皎转头看过来一眼,白初贺也只是微微笑着,只有在白皎看不见的地方,大庆才能看到白初贺脸上露出无比沉默的表情。
大庆觉得怪,太怪了。
阴家巷那套布置得温馨舒适的房子还在那儿摆着,里面有白初贺精心养着的花,仔细挑来的可爱小狗图案的晚,还有那间从来没让人住过的卧室。
白初贺不可能对白皎会是小月亮这件事情无动于衷。
大庆余光看见白初贺凝视着白皎,在白皎伸手要拿水喝的时候替他拧开可乐瓶盖,递到白皎面前,等白皎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再拧好放在一旁。
大庆越来越迷惑,发现自己根本看不懂白初贺。
狗儿这到底是怎么了?
大概是水喝的多了,白皎觉得小腹有点发涨。
“我去趟洗手间。”白皎站起来,“大庆哥你等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嗯行,快去吧。”大庆点点头,正好他想找个白皎不在的机会问问白初贺是怎么回事。
他抬头看着白皎起身,坐在外侧的白初贺也站了起来,给白皎让出位置出来。
白皎说了声谢谢,转头往洗手间那头走。
大庆清了清嗓子,刚想等白初贺坐下来后开口问,结果看见白初贺起身让出位置后就不动了,等白皎走远后居然抬脚跟了过去。
“”大庆有点傻眼了。
牧枚在旁边嗑瓜子,“这哥俩赶着一起去上厕所啊?”
大庆坐在靠外的位置,探出半个身子朝两人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
白皎的人影已经不见了,估计是进了卫生间。白初贺站在两节车厢连接着的地方,后背靠着墙,眼睛一直盯着洗手间的方向。
白皎进的那间卫生间对门还有一间,大庆虚晃了一眼,看见那间门微掩着,大概是没人的。
但白初贺没有进去,只是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寸步不离,一直盯着白皎进去后紧闭的那扇门。
大庆心里纳闷了一下,过后慢慢回过味来。
他重新坐正,朝那边扬了扬下巴,对牧枚开口,“怕走丢呢。”
牧枚是聪明人,一听就懂了,嗑瓜子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半晌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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