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就这么硬,这都不肯说?那就永远别说了!乔珍珍心里发了狠,转身便走。贺景行知道她生气了,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乔珍珍的脾气说来就来,双手抵在贺景行的胸口,奋力抵抗。贺景行把她给强行按住,叹息道:“珍珍, 有一些话我不能说,尤其是对你。你的父亲是军官,我很感谢他在得知我是“坏分子”后,并没有让你与我划清界限。但是,如果我跟你关系过于密切,不仅会牵连到你,甚至还会影响到你父亲未来的工作调度。”“这些都是我的顾虑, 我的成分问题, 我会尽快解决。等到时机成熟,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贺景行头一次这么剖析自己, 他必须承认,当看到教室外,那个在乔珍珍的照片中出现了三次的男人时,他不可避免地着急了。他早已明白,乔珍珍的世界太过绚丽精彩,除了他,还有很多人爱她。然而在他最狼狈,最一无所有时,她挑中了他,甚至还主动亲了他。就算现在时机不对,他也想尽可能地表达一些。乔珍珍听到他剧烈的心跳声,心情缓和下来。贺景行所经历的那些事,绝不是乔珍珍能体会到的。可他的那些心理负担,乔珍珍能够理解。自来了首都后,她一直有心挣钱,但因为乔父的缘故,莫名生出一种束手束脚之感,不敢参与投机倒把,就怕影响了乔父的工作,而贺景行的压力只会比她更大。乔珍珍心软道:“好了好了,我不逼你了,反正那一天会很快到来。”在原文中,贺家平反,就是今年年底的事。因为是在学校,人来人往的,两人抱了没多久,就分开了。乔珍珍也想解释清楚之前的误会,从书包里拿出那个盒子,假装不在意地放到贺景行手上:“你打开看看吧。”她说这话时,眼神里隐隐还透着几分骄傲。贺景行拆开盒子,里面装着的显然是一款男式手表。“这可是我托人家买的,本来都不打算送你了,因为你下午让我伤心了。”乔珍珍努着嘴,将手表从盒子里取出,随即给他戴在腕上。贺景行:“珍珍……”乔珍珍帮他把表带扣好,仰头看他,一双桃花眼似春天的湖水,她再次重申道:“你冤枉我了。”她语气软软的,听得贺景行的心都要碎了,替她觉得委屈。他嗓音艰涩:“对不起。”乔珍珍鼓了鼓腮帮:“就一句对不起?”贺景行急切地想补偿她:“那我可以为你做什么吗?”乔珍珍扬起下巴,一副暂时不与他计较的样子,小手一挥:“先欠着吧。”贺景行抿唇,想到两人因为在食堂置气,乔珍珍吃饭时明显心不在焉。
他问:“想吃锅贴吗?”乔珍珍晚饭确实是没吃好,一听果然来了精神。“吃!趁着还没天黑,我们赶紧去!”贺景行眼底浮起淡淡的笑意,小姑娘一点都不记仇,太过好哄。吃完锅贴,天色已经全黑了,贺景行送乔珍珍回宿舍。事情既已说开,两人又恢复了往日的亲昵。乔珍珍走在校园的小路上,看到旁边熟悉的花坛,突然问道:“你今天是不是看到我和严同志在这里说话了?”贺景行瞅她一眼:“还看到你挽他的手了。”乔珍珍茫然地回忆了下,才开口道:“你看错了,当时他要把剩下的钱给我,我说不要,然后互相推让了一下。”说完,她奇怪地看着贺景行。没想到他平日一副冷静自持的样子,醋劲儿还挺大。乔珍珍好奇地问:“如果我真挽人家手了,你会怎么样?”“不怎么样。”乔珍珍换着法问:“那我真跟那位严同志看对眼了呢?”贺景行薄唇抿成一条线,并不想回答这种问题:“没有这个可能。”乔珍珍磨他:“你就说嘛~我想知道。”贺景行沉默半晌,终于道:“如果你不需要我了,我会离开。”“什么!你都不争抢我吗?!”乔珍珍立马翻了脸,“你一点都不勇敢!快把手表还给我,我要送给别的男人!”她话音未落,贺景行骤然变了脸色,伸手去捂她的嘴:“不准胡说。”贺景行怕伤了她,不敢下力气。乔珍珍挣扎着继续道:“我没胡说,你要是表现不好的话,我就把手表收回来,再送给……”贺景行听不得这些,扣住了乔珍珍的后脑勺,然后猛然俯身。小姑娘叛逆的话语戛然而止,空气顿时安静了下来。黑暗中,乔珍珍不可思议地睁大双眼。她紧张地屏住了呼吸,手指紧紧地抓住贺景行的衣服。贺景行的勇敢似乎全用在了这一刻,待结束后,他用一种等待审判的眼神看向乔珍珍。小姑娘怔怔地望着他,脸色涨得通红,一双桃花眼潋滟明亮,娇艳欲滴的唇瓣还泛着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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