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南星一双清澈无暇的瞳眸注视下,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闵肆铖莫名就心虚, 他浅咳了一声, 又补了句, “我最近有事忙, 应该不会回别墅那边, 如果是因为我觉得不方便, 大可不必考虑到这方面。”
宋南星摇摇头, 轻轻一笑, 哪有主人家来将就她的, “怎么会!我只有最后一场演出了, 就不叨扰闵先生了, 谢谢闵先生的好意,还有谢谢您的向日葵, 谢谢您帮我煮醒酒汤。”
宋南星坚持要回酒店,闵肆铖缓缓松开她的手腕, 淡声说, “你不也送了我醒酒药,礼尚往来。”
宋南星淡笑着道别, “闵先生, 再见。”
闵肆铖微微颔首, 清沉的嗓音淡淡道,“不管之前发生过什么,惧怕什么,都已经过去,我们不能将自己一直困在黑暗中,或许尝试接纳黑暗,会有不同的境遇和圆满。比如刚刚你从酒店大厅跑出来,就做得很好。”他后面这句话格外的温柔。
宋南星怔怔地看着闵肆铖,久久说不出话来,情绪万千。
宋南星回到酒店房间,将向日葵花束插在了玻璃瓶里,向日葵的花瓣上沾了些雨滴,使得如同阳光般的向日葵越发地娇娇欲滴。
她打整好向日葵,来到琴房。
宋南星盯着架子上的琴箱发呆,还在想闵肆铖最后那番话。
——不管之前发生过什么,惧怕什么,都已经过去,我们不能将自己一直困在黑暗中,或许尝试接纳黑暗,会有不同的境遇和圆满。
宋南星一阵暖流淌过心底。
外面的雨还很大,打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宋南星起身,走到窗边,她深吸一口气,试探性地打开窗户,在窗户被打开那刻,雨点斜斜而来,打在她的脸颊和身上,夜黑带来的那种眩晕和窒息感,让她喘不过气来,她倏然关上窗户。
等到内心的惧怕稍微平息之后,宋南星又一次尝试地打开窗户,直面雨夜。
这次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虽然还是害怕,恐惧减半。
她像个刚接受外界事物的初生婴儿,伸手去触碰雨滴,感受雨,接受雨滴。
当雨点一滴一滴地滴在她手心,形成了一大颗晶莹剔透的水珠,微微凉。
她指尖微微颤动,害怕还在,但只要心里想着闵肆铖的那句话,就好像能自我平复一般。
明天有彩排,不能疏忽。
宋南星在窗前停留不到两分钟,她关上窗,取出小提琴,打算再练一会儿,路乔一的视频电话进来,“宝贝,呜呜呜对不起啊,昨晚说好陪你,结果却把你丢下了。”
“放心啦,我这么一个大活人,丢不了。”宋南星低头拉琴箱。
路乔一盯了宋南星两秒之后,小心探道,“那谁没找你吧?他上午给我打了电话,我没接。”被陆白桐那只狗倒是接了,看见他就来气。
宋南星拨动琴弦调节音调的手指微微一顿,面色沉了几分,她的美眸和她的话一般变得轻描淡写,“我拉黑了他,就算他找我,我也看不见。”
在餐桌上吃晚餐的路乔一叉着肉,气呼呼道,“就算你拉黑了他!他要真有心,凭他的能力,有一万种方式能到你跟前来,还能找不到你,说到底就是个没心没肺的狗东西。”
对于江晟。
宋南星拿得起放得下,不想多聊,“牛肉和叉子跟你又没仇,戳成这样还怎么吃啊?”
路乔一又戳了好几次,这块被她戳烂的牛肉不单单是被她看作江晟,还有陆白桐那只属狗的男人!
她的幅度大了些,宋南星注意到了路乔一穿的睡袍,还有她白皙脖颈上的浅浅红痕,美眸轻轻上挑,“你昨晚一直跟白桐哥在一起?”
路乔一尴尬地咳了一声,险些呛到,心虚道,“姐妹搞清状况,我们主要讨论的是你的问题,别往我身上套问题。”
宋南星浅浅一笑,“白桐哥挺好的,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他对你始终没变。”
路乔一低头舀了鸡蛋羹吃,“呵呵,看来你是好得不得了了,都知道操心我的事了。这样也好,我就可以安心地回京市继续当我的打工人。”
“乔乔,谢谢你。”这些年不管什么情况,什么时候,只要有关她的事,路乔一都是第一时间来到她的身边。
路乔一‘嘁’了一声:“说那些做什么啊,我俩什么关系,你可是我养的小崽崽。”
“”宋南星。
路乔一将刀叉一撂,“总之,你没事就好。听姐一句话,别闷在心里,为了江晟那个渣男不值当,这个世上好男人多得是。”
“嗯,知道啦,乔妈妈。”宋南星轻声嘟囔。
“”路乔一动作潇洒地擦了擦唇角,“知道就好,原本你这个大忙人好不容易近来有空,想压榨你来着。谁知机缘巧合,我接触了新人演员,有了新资源,你暂时被我抛弃了。”
“”宋南星。
闵肆铖等宋南星进了酒店,转身迈步上了斑马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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