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借着水晶吊灯的光,她竟然从他的表情和语气中读出了几分乖巧和撒娇的意味,也让她自恃强大的内心生出了几分眷宠的情愫。
是的,她愿意给这个过分惹眼、魅惑万千的男人一点特权。
她又朝他走近了几步,在他面前站定,然后向他伸出了自己的手。
池慕程看着视线里秀窄修长的手,洁白无瑕,柔和中带着珠泽,水莲花似的青青脉纹也显得那样好看。
这只手不仅仅伸到了他面前,更是伸到了他的心里,再一次紧紧握住了他的命门,让他只能臣服于她的温柔多娇。
他缓缓伸手握住,接受了她投递而来的温暖柔和。
然而余夏刚想用力把他拉起来,却有一股更强大的力量将她拉了过去。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坐在了池慕程腿上,紧紧被他圈着。
“你……”
“老婆……”
她想骂他使诈,他却忽然从口中捻出了一声“老婆”,带着无限的缱绻和暧昧,激得她中枢神经都颤了一下。
简直要命!
“谢谢你来带我回家。”他捧着她的脸,轻轻往下拉。墨色的眸子很深很深地凝睇着她,一点一点靠近她的唇。
余夏大概知道她要做什么,心尖的弦被快速拨动着,震颤不已。他的眼眸像是汹涌无比的潮水,倾覆般地涌来,将她卷入那一汪汹涌之中,在他的唇印上来的那一刻,余夏有一种沉沦溺毙的错觉……
其实余夏不太明白,像他这种天之骄子,只要他想,大把的女人会前仆后继地围上来。
他怎么会不安呢?
她抱着他的后颈,沉浸地感受着他的情绪——深情、紧张、彷徨。同时也给予他回应,将他的这些不安敏感的情绪一一熨烫平整。
因为余夏来之前喝了点鸡尾酒,唇齿间还残留着白桃的香甜气味,于是让原本的诱惑变得更加肆虐,池慕程几乎情不能自已。
“宝贝,你怎么这么香……”池慕程厮磨着她唇瓣,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抽过烟,喝过酒,嗓子被熏过泡过后变得格外低沉喑哑,混杂着浓浓的气声,显得尤为性感惑人。
“可是,你好臭。”余夏却不合时宜地来了一句。其实并不难闻,反而烟熏和酒味在他身上沉淀出了一种令人沉迷的味道,只是太过消沉颓靡,余夏不适应,也不喜欢。
她喜欢他意气风发的样子。
被余夏这么一说,池慕程立马松开了她,煞有介事地抬手嗅了一下,果然闻到拿烟的手上一股明显的烟草味,顿时露出了一脸嫌弃的表情,“对不起啊,老婆。”
余夏看着他一副“我不干净了”、“我不香了”的委屈感,就觉得好笑。忍不住胡乱揉了揉他的脑袋,“没关系,我不嫌弃你。”
池慕程有点被取悦到,情不自禁地想要再去亲她,却又想到自己一身烟酒味,生生克制住了。他要回家洗澡,立刻!马上!
余夏扶着他走出去的时候,池慕程都不敢挨她太近。
走得跌跌撞撞,摇摇晃晃。
苏仪刚好在大厅里看到这一幕,以为池慕程是嫌弃余夏的靠近,刻意跟她保持距离。
她收放自如地进行了一下表情管理,端着优雅明丽的笑容,步伐轻盈地走上前去扶池慕程,“池先生,您是要走了吗?”
然而她的手刚碰到他的手腕,就被池慕程甩开了,墨黑的眸子扫过来的时候,看得苏仪一阵心惊,冰冷、厌恶、嫌弃,“不需要,你去忙吧。”他无情地拒绝,身体却向余夏靠近了一寸。
嗯,你比香妃还香
苏仪生生愣在了大堂中央,尴尬到了极点!
在这个酒庄里,她也算是个门面。即使那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来了,也会看在她大方得体、明媚动人的份上给她几分面子。所以她在酒庄里一直混得如鱼得水。
池慕程不经常来,他是四个老板中最帅、最有魅力、最有涵养,也是最不好接近的那位。但即使如此,每次见了她,也总是和和气气,会给她三分笑脸的。
何曾像刚才那般,当众给她下脸子?
或许是因为喝醉了,所以一时没认出她来吧。苏仪自我安慰地想着。
然而很快眼前发生的一幕让她啪啪打脸。
池慕程明明走不稳却还要逞强,让余夏倍感吃力。
“你靠在我身上。”余夏劝他。
“可是我怕熏着你。”
“都说了不嫌弃你。”
“但我嫌弃我自己。”
“池慕程!”
“嗯,宝贝,我在呢。”
“靠着我,你这样我很累。”
“哦。”池慕程这才小心翼翼地靠过来,“宝贝,你别生气。”
苏仪像是被一记闷棍打了一下,愣在了原地。
她听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
不是说池慕程是个挣钱机器,只会大把大把地挣钞票,不近女色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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