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饶有兴致地讨论了一会儿,温别声旁边隔间走进个人,是那个鸦哥,还在骂骂咧咧挨揍的事。“鸦哥,我们等你。”“滚吧,老子得撸一把。”“好嘞。”很快卫生间安静下来,温别声叼着烟从马桶上站起,面无表情地解开皮带,抽出后在手上转了圈,大长腿一抬踩上马桶,轻松爬上隔断上方。正忙活着的鸦哥就感觉听到了点动静,抬头看去的瞬间就听扑腾一声,身后侧就多了个人,吓得他顿时就萎了。“谁……”声音被勒断,黑色皮带卡着他脖颈,两端被温别声缠在双手上,不断加重着力气,手上青筋凸起。鸦哥抬手向皮带抠去,脸眨眼的功夫红得发紫,一双脚无助地向前蹬着。他转动着快要爆了的眼珠,看到了明灭的火光,烟灰轻飘飘落到他脸上。外面又有人进来,鸦哥放弃抠皮带向门口使劲儿,想要叫人,想要发出些声音。缥缈的烟气从高挺的鼻飘出去,模糊了那双墨色的眼珠。鸦哥缓缓停止了挣扎,手脚全部无力地垂下。凉瓷回到他们现在的住处,温别声正在收拾他们的床铺,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床垫和被褥,看着还很干净。“回来啦。”他看向笑呵呵和他说话的刘明,对方的眼睛之前是青的么?不过和他没关系。来到温别声身后:“为什么要进吴姨的房间?”开门见山。温别声在铺好的床铺上坐下,仰头:“你去找她了?”“到底为什么?不是住过去的时候就说好不能进人家房间。”“你现在是为了她怪我?”凉瓷怔住:“我现在说得是……”“那你压着我过去给她赔罪吧。”温别声没有温度的扯了下嘴角,“用不用我跪下?”凉瓷懵懵地眨巴了两下眼睛,随即气红了脸:“你有病啊你!你们都烦死了!”他气冲冲地扭头走了,有毛病,他说什么了?他不就是问问为什么?他是说什么狠话了?cao!狗东西吃炸药了!凉瓷也不知道自己走哪去了,好像是休闲区,他随便在张椅子上坐下。cao!踹了旁边椅子一下。狗东西也给他添堵,明明一直以来做什么都是告诉对方的,他问一下理由到底有什么错!泪花闪烁着,他用力擦了下眼睛,他才不想哭,这有什么好哭的。该死的眼睛!连眼泪都关不住!凉瓷垂着脑袋这一坐就是好久,像是被遗弃的小猫,可怜到尾巴都打了蔫。“妈妈,为什么是小乌龟啊?我想要大狮子,大狗狗,小兔子。”
童稚的声音响起。凉瓷抬眼,一个女人牵着个小孩走了进去,一脸温柔的笑。他自嘲的笑了下,他也是贱,上赶子想给人当儿子。没人想要他这个儿子,没人。眼泪落下,他自己都没察觉。女人和小孩坐下,打开一个小蛋糕:“因为乌龟长寿啊。”凉瓷定住,好像有什么要从他的心里长出来,或许种子早已存在,只是还在等待一个发芽的契机。“长寿是什么?”“长寿就是宝宝可以活很多很多年,从小宝宝变成老爷爷。”“你可以没有狮子勇猛,没有狗狗活泼,没有兔兔可爱,妈妈只希望你在这个世界可以像小乌龟一样长命百岁。”小孩拿起那个塑料小乌龟。凉瓷从衣服底下拿出专属于他的小乌龟。嫩绿的芽儿冒出头,眨眼间疯长,占据他整个心脏。原来他不止送我夜夜安眠,他送我的是长命百岁。门刷地打开,凉瓷呼吸剧烈地出现在门口,床上刚要起来去找人的人一动不动继续装睡。凉瓷跑过去不客气地挤上去,半个身子都压在温别声身上,直勾勾地瞧着他:“你道歉。”睡着的人:“我错了。”凉瓷笑了:“我原谅你了。”温别声睁开眼睛,他不知道凉瓷是怎么把自己哄好的,太傻了,也不知道等自己去哄他就这么开开心心地回来了。“去里面睡,你会掉下去。”凉瓷眼珠转动了下,眼睫害羞垂落:“……那你就把我抱紧点。”他说过太多胡话,温别声已经习以为常,手搂上凉瓷用力把人一翻,俩人就换了里外的位置。被塞到里面的凉瓷也不惊讶,枕着温别声手臂:“我们等小五好了就离开。”“好。”单人床睡两个人,就要两个人抱紧成一个人。知道了自己秘密的凉瓷根本睡不着,故意问道:“我心跳的好快,你说我是不是病了?”“你之前情绪比较激动又是跑回来的,现在心跳快是正常情况。”温大医生如此回答。凉瓷撇了下嘴,眼睛一闭,还是睡觉吧。凉瓷今天早早就醒了, 窝在温别声怀里漂亮眼睛亮闪闪的盯着温别声的睡颜瞧。真帅。这眉毛,这鼻子怎么长得呢?之前没发现,现在这不是妥妥长他心尖尖上去了。小猫抿嘴偷笑, 忍不住抬手虚虚向温别声浓密的眉摸去, 又摸了摸高挺的鼻梁, 指尖停在人中上方,看向那两片薄薄的嘴唇。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