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还有人唱了一首情歌,现在只剩下轻柔的音乐,安静又催眠。“音姐,这位怎么办?”服务生指了指趴在吧台上已经睡过去的章绪宁,他们这样的清吧,最烦这种一个人来又没有一点自觉性的女人,影响他们下班,虽然离下班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忙去吧。”黎知音挥挥手,让人下班。她从包里取出手机,挑了一个角度拍了一张照片发了过去。包间里,席面上的几个人,都是部门里手里握着实权的人,程竞舟举杯敬了过去,不卑不亢。“算算汇盛在晋城立足也有十年了吧。那个时候,我在基层挂职锻炼,汇盛审批的手续,还是经的我的手。”闲聊的一句追忆都是功劳,程竞舟少不得又敬上一杯。“汇盛的前身是不是卓盛?”程竞舟还没开口,有人道,“卓盛是卓家的,二十多年前破产,两者相隔十多年,应该没有关系。”“卓盛破产还是挺可惜的,现在是看多了习惯了,那个时候刚工作,是我进院后参与的绪宁。他走过去叫了一声,没反应;他拍了拍她的肩头,还是没反应;他拧了拧她耳朵,她嘟噜地囔了一声,转个头继续睡。睡得死沉沉的,跟个猪似的!“储锐呢?怎么没送你?”黎知音知道他今晚有应酬,酒不会少喝,通常情况储锐应该把他送过来,“怎么回去?要不,我让范漴送你吧?”程竞舟点点头,拿起章绪宁的包斜挂在身上,俯身准备去抱她。“那个也带着吧,我觉得你应该需要。”黎知音指了指风铃旁边的纸鹤。纸鹤一看便是新折的,而且折的不那么好看。程竞舟小心翼翼地取了下来,放进衣兜里,打横将章绪宁抱起离开。清吧外面,范漴已经在等了,见他们出来,立马打开车门。
程竞舟上车后,将章绪宁搂在怀里,护着她东倒西歪的头,“去玉景湾。”章绪宁在程竞舟的怀里,睡了一个实在,下车被人抱着出来都没有醒。程竞舟抱着她进入大门,用脚带上门,声音那么响,她都没有一点反应,脑袋贴着他的肩头,呼吸全部打在了他的脖颈上。 75沈灵菲收到章绪宁的消息已经很迟了,章绪宁没有告知地址,打了电话没人接,微信没人回,按照她对章绪宁之前习惯的猜测,她先来到了清吧,可清吧里面已经没有人,服务生正在收拾桌椅。“你来找章绪宁?”身后传来声音,沈灵菲转头看去,“黎小姐你好,你看到绪宁姐了吗?”“她被人接走了。”黎知音不太确定是否告知被谁接走了。沈灵菲想了想问,“是个男人吗?黎小姐还记得对方长什么样吗?”黎知音犹豫着要不要说,听沈灵菲又道,“个子挺高的……嗯,丹凤眼?”黎知音眸光微亮,“是。”那就是程竞舟了。“谢谢,那我先走了。”程竞舟接走了章绪宁,她好像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你怎么回去?”“打车。”“我让人送你回去吧,”黎知音朝吧台后面喊了一声,“五哥,你送一下这位小妹妹……”她回过头看向她,“你叫什么名字。”“不用,不用,”沈灵菲连忙摆手,又不忘回答,“我叫沈灵菲。”“怎么写?”“沈阳的沈,心灵的灵,芳菲的菲。”“好名字,”黎知音不忘点赞,随后又喊了一声,“五哥,送一下沈灵菲小妹妹。”李镇楠从后面出来,淡漠地道,“人家说不用,你没听到!”李镇楠走出来时,沈灵菲就感受到了寒意。他话音一落,除了寒意,她还感受到冷漠中的尴尬。她感谢黎知音的好意,可这样反倒让她无措。她抓着包的手紧了紧,局促地咬了咬唇,这样的局面,她向来应付不来。“谢谢,我先走了,不用了。”她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紧张到有些口吃。出了清吧,她才能舒口气,里面没什么人了,却像一个坚硬的壳罩着她,让她浑身上下都被束缚着。黎知音坐在车里,看着在路边等车的沈灵菲,感慨道,“你不觉得有几分神似?”李镇楠道,“少管闲事。”“五哥,你说她俩有没有关系,会不会是失散多年的姐妹,要不要我去查查?”李镇楠瞥向她,哼笑一声,“你有空还是想想,半年后,怎么应付麦昆。”“什么意思?他要出狱了?”“最多半年。”黎知音脸色沉静下来,再无半点玩笑的心思,“我能怎么办?”麦昆都要出狱了,她和陆东域之间却没有半点进展,看陆东域的意思,就等她有时间去办离婚手续了。李镇楠道,“余双波的那些高利贷,都是麦昆的人干的。”“他在里面这些年,也没安分过。”黎知音声音怏怏的,有些无力,“外面的生意就没落下,一帮人等着他出狱呢。”李镇楠无视她的沮丧,“今天的事,下不为例,程家要靠陆家上岸,你的好心只会办坏事。”黎知音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程竞舟和章绪宁,“程元邦不是死了吗?”“死了又怎么样,你觉得麦昆是会放过我们?还是会放过汇盛?”“五哥,你说,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李镇楠没有回应,眸底深沉地望着车外。路边的女孩已经等来了她的车,她微笑着打开车门,上了车,弯腰时,长发垂落,恬静又温柔。“等吧。”他顿了顿,语气坚定了几分,“总有上岸的一天。”二楼洗手间里,程竞舟将人放到浴缸里,调好水温和档位后,花洒的水流强劲地射向了章绪宁。窝在浴缸里继续睡觉的人,一下子坐了起来,身子一滑,又跌到了浴缸里,头不轻不重地撞在了浴缸上。水流从头顶浇落下来,呼吸都被淹没了,章绪宁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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