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算在此静静等待生命的消亡,看天色由红变紫,不知何时生命会迎来终点。
这时天边飞来一只白鹭鸶,毛色如雪,长着青黑色的长喙。一会儿停在这棵树上,一会儿落在那棵树上。枝杈上的雪团子纷纷落下,它却长久地不肯落地,好奇地朝他打量。
王大郎心想,反正都要死了,尸体被这样漂亮的鸟分食也好。他日化作粪便,还能落回到从小生长的这座山上。然而那白鹭鸶对血肉模糊的灵长类并无食意,也许是个素食动物。它如坠霜般落在怪石上,竟是正眼也不给他一个,就这么迈着修长的步子踏入池里。
再细细一看,原来那美鸟翅膀上受了伤,血水不断流出,粘在洁白的羽毛之上,进入池子后伤口的血迹便消融掉了。等泡完温泉起身再看,竟已完全止住了血,重新活动自如了。
难道这仙池还有治病愈人之效?王大郎不顾身体的疼痛,下巴犁着地面,拼了命朝池水拱去。待他进到池里,才发觉那水温滚烫得吓人,几乎要烫得他跳起来。硫磺臭气扑面而来,闻过后便头晕目眩,中了邪毒一样。
但眼下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王大郎忍耐着臭味,少用鼻子,多用嘴呼吸。将全身泡在池中。温泉水似有麻痹的效果,浑身逐渐的不那么疼了。那之后他半梦半醒,许是被臭味熏得,又或者被硫磺毒的,总之是云里雾里,什么都不知道了。
泉水里来过许多动物,有鹭鸶、丹顶鹤等仙禽,又有水豚、狐狸等小动物,雾气之中似乎还来过几匹巨大的野马,头上长着犄角。还有瘦骨嶙峋的黑熊,缓慢迈步而至。又不时有三两只猕猴结队来到他的身边,对他这秃毛猴充满好奇,毛手毛脚地拍打他头顶上插着的箭。王大郎疼得呲牙咧嘴,脑浆子都给搅合匀了,对着猕猴呜哇乱骂。但不过多久他又会跌入甜美的睡眠。
那地方甚是祥和,池水中的热汤包容万物,自然界捕食和被捕食的定律在此破戒,凡往来的动物皆不冒犯。众生平等,都为疗愈而来,放下敌意和成见。
不知泡了多久,待到重新醒来时,浑身的筋骨竟已全部愈合,活动自如,从未受过伤一般。浑身酥麻麻的,如有微小电流通过,筋骨脉络也重被连到了一处去。他摸了摸额头,脑门上的箭已经没了,凭空消失。许是猿猴调皮,趁他睡着时用猴手拔掉了。
王大郎从热汤中起立,是池中唯一的人科动物。此地高耸入云,是山的中心,又被四起的峭壁拢在中央,恰似津山的肚脐眼。峭壁挡住了阳光,挡住了温暖,风在此处也不通行。由此四季飘雪,寒气逼人,非常人所能忍耐。但重生后的王大郎鲜血沸腾,赤身裸体地站立在冰面上也不觉丝毫的寒冷。生命如同膨胀了一倍,充满激荡的豪情。他站在洼地极目远眺,能看千里远。再朝天上望去,竟能穿越繁星,看到宇宙的外面去,欣赏到无极遥远的浪漫星河。
重获新生的王大郎充满了力量。他向仙池跪谢,磕了三个响头,感谢肉身和灵魂的重塑之恩。接着走向峭壁,双手攀于石上,决心爬回山上去,重返人类世界。那峭壁一眼望不到顶,他一边攀爬,石壁却像不断伸长一般,总也到不了尽头。然而这看似不可能的挑战令他十分兴奋,心脏怦怦直跳。当狂风吹拂,冷气自上而下,浑身冰冷难行时,他便用四肢紧紧抓住石壁,直至粗粝的石块致使肉体鲜血淋漓。越是感受到力气衰竭时肌肉传来的震颤,他越是兴奋,对肉体的力量怀有超人的自信。
人类的本能中竟有如此强烈的欲望,它无坚不摧,一旦体验过便无法忘怀。它也许已经超越了求生,而是一股超乎自然的力量。
在王大郎终于战胜峭壁,再次站立在山的阳面后,原先身处仙池时的平静骤然褪去,强烈的饥饿感将他笼罩。此时那令他重生的强大力量变为难以控制的暴戾之气,人性退化为兽性,他渴求鲜血,循着气味便可追寻活物,动物行过的路如铺有光芒一般容易捕捉。他就这样一路捕食,连人肉也不放过……
金文昌伺候了王大郎十年,过的是比畜生还累的生活,一周要干满七天,轮俩礼拜休息半天。就那半天还不得闲,要写近期的工作小结。直干得他腰也驼了,眼也花了,满嘴的靓牙都松动了几颗。他每天佝偻着脊背,嘴巴都没力气闭上啦,走到哪都淌一地的酣水。
体力劳动严重影响了他的身体健康和外貌状态,但没有剥夺他思考和想象的自由。究其原因,王大郎,听小报,他都要侍女丫鬟在底下给他做blowjob。他还沿袭了他爹的坏习惯,爱把男的扮成女的,小厮叫成丫鬟。
他这么猛玩儿了几年,很快口味就重了起来,非群交不能射出精元是也。再后来,他沉溺些滴蜡虐待的小把戏,每每临近关口,都会高声唱道:“夜,夜,夜,诶哟,我去。”侍女丫鬟们只当他是拽洋文装逼呢,心中骂他是个肥猪,爱放狗屁。但实际上,这个名字再难与别人说了。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那年二十出头的金文昌,在听了夜磨子的粗鄙之语后,吓得是辗转难眠,郁结难舒。但他想了又想,在节,可在下次如厕时抽取另一章节,大大提升了蹲坑的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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