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郡主。”盈希心领神会,无视星南眼中的愤恨。为她披好外袍后,便扶着她的臂膀离开了卧房,走前还不忘为两人关了房门。星南被带离郡主府前才发觉,难怪并无一人来拦。秦盏洛带来的人,实在过多了些。盈希察觉到这位郡主似乎在试着冲开穴道,于是轻声说了句“得罪”,径直点了她的昏睡穴。秦盏洛名义上玩了个身份互换,星南此时就好似一个人质,被盈希轻易带离。而郡主府中的这些人,看了看围着的那圈王府侍卫,无一敢轻举妄动。秦盏洛这边,快步地走向榻前,果然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她先是塞了粒丸药到对方的口中,而后出指解开了云谨的穴道,暗叹还好自己来得及时。秦盏洛为云谨擦去额上薄汗,看着她微皱的眉,忍不住想要亲自抚平。“我想…喝水……”云谨迷迷糊糊地说道,同时伸出手臂,以一种难以理解的力气将秦盏洛拉到了自己身上。有些突然,秦盏洛一时没能反应过来,于是在这人的身上微愣了会儿。“我想,喝水……”云谨闭眼重复道,鼻尖仍有泌出的细小汗珠。“你放开我,我去给你倒水。”秦盏洛轻声哄道,声音清清冷冷,分外好听。她听清以后,察觉两人现在的姿势不妥了些,耳根不由得隐隐烫了起来。云谨没有回答,却不肯将秦盏洛放开。“盏洛……”“我在。”她似乎清醒了几分,又似乎没有。云谨倏忽睁开了眼睛,眸光流转间,唯独映出那一人。辨识出是心中所想的那个人后,她仿佛发自内心地笑了笑,翻了个身,轻柔地将人压到身下。许是那笑容太过于夺目,让秦盏洛一时忘了有所反应。云谨慢慢地俯首,凑近身下人的柔软脖颈……秦盏洛没有挣扎,脑内已是一片空白。唯有耳边传来的心跳声,变得清晰了些,是她自己的。仅仅差之分毫,云谨却停下了动作,安静地倒在了一旁。呼吸清浅,分外无辜。秦盏洛看着身上睡着了的人,良久,轻笑一声,带着些许无奈。心跳缓慢地恢复至平稳。她轻抬起手,勾了勾云谨的发尖,声音略哑,“阿谨啊……”我来带你回去了。
帝王体恤谨王身子弱, 车马劳顿之下,想她多休息几日,因此多日并未召唤她入宫。真正的云谨才回王府一日, 那传召便姗姗来迟。这样看来,也算先前那冒牌货的运气好。云谨去苏州一趟,将事情处理得清楚。如今缺少的,就只是在群臣面前给个最终的交代。这便是帝王破天荒唤来太子和几个王爷上早朝的真正目的。至于该怎么交代, 这其中大有讲究。云墨笙所要的,无非是平定苏州的民怨。至于有关于弹劾云慎贩卖官家私盐和匿下官银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便过去了。“依儿臣的调查结果来看, 先前奏折上的若干罪行, 无一不是苏州知府张之治所为。”“也就是说, 这事情与慎王并无瓜葛, 实是误会一场。”云谨只将头点了一点,意为肯定。她做了云墨笙想她做的事情, 如今又明确给了对方他想要的答复。云墨笙显然对此很是满意, 像模像样地褒奖了几句之后, 又处理了几件琐碎的小事, 便放众人退了朝。于是苏州的那场风波就此平息, 到底还是没将事情闹得太大。云谨回府时走得果决, 并未停留。那边太子和慎王出殿之后却不巧碰了个面,说话时也各自夹枪带棒起来。云祀己率先开了口, 眼睛也不看对方,随口问候道, “慎王, 别来无恙啊。”云慎向跟在自己后面的一个侍郎摆了摆手, 捎带着边挖耳朵边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劳太子挂念,哪哪都好。”云祀己将手搭在了对方的肩上,在外人看来完全是一副兄弟友爱的温馨画面。实际上他有意压低了声音,确保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这次算你走运,下次就不一定了……”“太子还是莫要管本王的事好些,本王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云慎全然不在乎地拍了拍被云祀己碰到的地方,“你看看这次,还劳烦谨王亲自去查的,是不是?”“这回来之后,似乎也并未能如殿下您的意啊?”这话说完,云慎对云祀己的反应不怎么感兴趣,兀自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云祀己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也只冷笑了声:谁笑到最后,还未必呢。***鼻尖泛着桂花香气,云谨不必睁眼就知晓这定然是新制出的桂花糕,于是下意识地张开了嘴。待到咽了一口,才发觉是谁喂与的自己。“怎么,在偷偷地躲着我?”“没有。”云谨眸光微闪,低下头去饮茶。秦盏洛眉毛微挑,将手中的那碟桂花糕放到了这人伸出手就能拿到的地方,“到底是真没有,还是假没有,阿谨的心中最为清楚……”云谨尚且存有关于昨夜的记忆,也正因如此,让她面对着对方时难免有些不太自在,莫名窘迫了些。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