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幸姜太妃,倒更像折辱,只怕这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怪癖。
两人送姜雪甄回颐和轩,如秀眼见她回来,焦急的心情才缓解,慌忙要跟她进房,才想埋怨两句,就听姜雪甄嗓音含倦道,“我想沐浴,让他们送水进来。”
如秀便欲吩咐下人。
“不用你伺候,你下去休息吧,”姜雪甄道。
如秀直觉不对,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遂只得退出房门,不久热水送进房,姜雪甄进了浴盆后沉入水中,她现在是困兽,身边在意的任何人都可能会成为她的软肋,也许,张嬷嬷和如秀不该留在宫里了。
颐和轩外,如棠和如意守在门口,姜柔菀从西次间出来,四下环顾,才走到她们跟前问道,“方才是不是太妃是跟谁来过我房里?”
如棠陪着笑,“您是梦着了?太妃早歇下了,没去西次间。”
姜柔菀有点不信,先前她迷迷糊糊醒过来,分明听见说话声,声音听的不真切,但却像是陛下和姜雪甄,只是她起来出去看,却什么都没有。
她怎么也得亲眼看到姜雪甄睡了,才信她们这套说辞。
姜柔菀高声朝里道,“太妃娘娘睡了吗?”
片时,房中女人低哑着声,“进来说事。”
如意和如棠只得放姜柔菀入房,姜柔菀走到床边,只看着姜雪甄掀开一半帷帐,满脸惺忪的靠着枕头,即使是入寝歇了妆,不施粉黛也美的移不开眼,姜柔菀一看便知她确实是在屋里睡觉,方才大概真是她梦魇住了。
“什么事?”姜雪甄像被打扰到歇息,音调都带着平日难见的不耐烦。
姜柔菀思前想后,忙找借口道,“听宫里人说,入秋后,陛下会举办秋猎,太妃娘娘会去吗?”
“哀家是太妃,那种场合不适合哀家去,”姜雪甄道。
姜柔菀急道,“臣女听说,周婉儿还有很多贵女都会去,若太妃娘娘不去,臣女也没法去了。”
姜雪甄冷道,“你想去,也没人会不让你去,用不着什么事都要拖着哀家。”
姜柔菀看她像动怒了,心下虽不忿,但也没胆子冲她顶嘴,只好告辞退走。
姜雪甄躺回去,抬手摸着自己额头,起热了,若天子真办秋猎,就有她喘息的机会,她晕晕乎乎的思考着,这是绝佳离宫的机会,可是她还没给母亲报完仇,她不能让姜家踩在她母亲的尸骨上逍遥自在一辈子,她只能忍,忍到天子帮她除掉姜家,她才能身无负担的离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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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如秀守夜时发现姜雪甄病倒,连忙让人去请了太医,到一早,就都知道姜雪甄病了,她生病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宫里也没什么人在意,也就姜柔菀恨得牙痒痒,早不病,晚不病,这会儿病了。
贤太妃过来看望了她,两人闲聊时,说起前朝,“陛下昨夜连夜办了黄纪,据说有人弹劾黄纪借着户部侍郎的便利,私吞了不少东西。”
姜雪甄发着怔,她知道黄纪,当年是黄纪指认章怀太子对英宗皇帝使了厌胜术,从而导致英宗皇帝废了章怀太子。
昨晚天子说的是真的。
背叛他的人,他会一一报复回去。
贤太妃看她出神,猜她是累了,笑道,“你这身子娇贵,就是要错过秋猎了,陛下今早在朝上说了秋猎的事,定在小汤山,那儿温泉养人,陛下发了旨意,太后和咱们都跟着去,可惜你病了。”
姜雪甄也做出失落来,“倒是我没福,贤姐姐替我多泡几回温泉。”
贤太妃被她说笑,又与她扯些闲话,才回了仁寿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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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雪甄原本只当能借病避过这场秋猎,可天子没想留她在宫里,出发前一日,曹安来了哕鸾宫替天子传话,“陛下说,合宫都走了,留姜二姑娘和姜太妃在宫里也寂寞,姜太妃身体未好,未防舟车颠簸,准姜二姑娘、姜太妃与陛下同乘龙辇。”
作者有话说:
龙辇:皇帝出行的马车
◎脾气见长,皇帝都敢打,朕给你脸了?◎
天子这般通情达理,姜雪甄连推拒的理由都说不出,人前要做全套,出发那日,姜雪甄只能跟着欢欢喜喜的姜柔菀一起坐上了龙辇。
周太后与周婉儿上了其后龙凤纹凤舆,周婉儿极为艳羡的看她们上龙辇,放下车帘,与周太后抱怨,“姑母,姜柔菀真上了陛下的龙辇!”
周太后压着额角,“大庭广众之下,她一个未嫁女子不知羞耻的上了皇帝龙辇,可见皇帝心底对她也没几分看重,没必要在意。”
“可陛下都把黄大人打入大牢,现在朝里都没人敢再出头了,”黄纪在内阁里是说得上话的大臣,朝臣都是有眼力见的人,谁也不敢再催着天子立后,尤其早先一直让天子立她为后的那几个大臣,都因着黄纪下狱息声了。
“……姑母虽这么说,可保不准陛下就想立姜柔菀为后,龙辇都愿意让她坐了。”
周太后听她哭哭啼啼,一阵烦躁,“那是皇帝体恤姜太妃生病,免她路上奔波,才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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