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出了点事儿。”
“说吧,”安捷斜倚在门边,摸了根烟点上,衔在嘴里缄默地听着,直到沈陆一话音落下才慢条斯理地问:“你想做什么?”
“我想查这件事,”指尖的动作顿了顿,沈陆一回首看向床上熟睡的人,继续道:“台本是什么时候泄露的,怎么泄露的,谁做的,都查清楚。”
烟嘴上一点火星碾灭在锃亮的皮鞋下,安捷捏了捏鼻梁,耐着性子道:“节目组的烂摊子,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沈陆一抿着唇没作声,安捷略一想旋即反应过来:“跟你那个小姐姐有关系?”
“她没说,”沈陆一敛眸,清冷的眉眼间隐约有几分凌冽的戾气,“可我总觉得事情蹊跷。”
“知道了,我明天找人查。”安捷直起身跺了跺脚,掸了掸衬衣上的褶皱:“反正节目没几天了,你安心录完。还有事没?”
“没了,”沈陆一顿了顿,又补上一句,“你少喝点酒。
安捷轻笑了声:“小兔崽子,还不都是为了你的戏?对了,之前那部古装就快进组了,你抽空记得准备准备。”
“嗯。”
宋菩菩天将亮时就出发,落地h市却已是夜幕降临。
手机一开机便嗡嗡作响,信息一股脑地涌了进来,有朋友看了热搜后发来打探消息的,也有其他组的同事询问情况的,还有秦潼他们几个火急火燎的关心。
宋菩菩只挑了些必要的回复,然后给沈陆一发了微信报平安,便没再理会。
一天奔波劳碌让她很是疲倦,行李都没来得及整理,一番洗漱后就睡了过去,睁眼醒来时已是翌日清晨。
镜子里的人气色不太好,宋菩菩用遮瑕膏盖了盖眼下的暗沉,简单打理后便又往办公室赶去,没曾想竟被晾了一天,直到傍晚时分才见到神色匆忙的制片人李明喆。
和李明喆的谈话不过寥寥几分钟。
李明喆支着手听完她的解释,脸色并无动容,只是冷声对她说:“就算这件事不是你做的,没看好自己的电脑让人有了可乘之机,你同样有责任。”
态度强硬,不留情面。
宋菩菩当下便了然,她再多的解释辩驳都只是徒劳。真相如何并不重要,这么大的事故总要有人背锅,而她不巧就是那个倒霉的人。
从李明喆的办公室出来,宋菩菩径直去人事部办了离职,交还自己的工牌和门禁卡,随后回到座位收拾东西。
她的私人物品很少,不过一些纸笔和午休时用的抱枕,一个袋子便绰绰有余。
宋菩菩垂眸站在空荡荡的桌前,指尖沿着桌沿游移,神情浅淡,心里却难免不舍。这一小方天地里,她熬过不知多少个通宵,又写出多少版台本,终究还是到了离散的时候。
鼻头略微泛酸,她敛了敛心神,转身向外。
步伐很轻,落在耳中却很重,每一步都是对过去的无声告别。
“哟,这不是我们宋pd吗?”尖锐的女声刺得耳膜隐隐作痛。
宋菩菩脚步一滞,想侧身绕过挡在身前的妖娆人影,可对方却偏要和她作对似的,晃了晃身拦住她的去路。
微吸了一口气,宋菩菩抬眼对上对方挑衅的眼神,淡声道:“有事?”
冯子眷双手环在胸前,眉眼间得意之色难掩,说话更是阴阳怪气:“听说能力出众的宋导捅了个大篓子?”说着,视线落在宋菩菩手上的纸袋:“看样子是要拍屁股走人了?”
宋菩菩素来不爱与人冲突,今天却不怎么想忍耐,总归往后再无交际,还留那三分薄面做什么。
“关你什么事?”宋菩菩冷哼了声,“哪怕我离职,有些二流pd照样上不得台面。”
冯子眷像是被戳到痛脚,气得说话都有些断续:“你,你说谁是二流pd呢?!”
宋菩菩笑着不做声,目光在她身上巡了遍,其中深意不能更明显。
冯子眷气结,她原以为离职的宋菩菩会夹着尾巴任人揉搓,却没想到她竟比平时还横了几分。正想再回上两句时,只听见一道懒散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
“我说怎么等了你半天都不见人影,敢情是遇见拦路狗了。”秦潼晃了过来,揽着宋菩菩的手臂戏谑道。
“你骂谁是狗呢?!”冯子眷从没在伶牙俐齿的秦潼面前占过上风,气势不自觉便弱了几分。
秦潼娇笑了声,眯着眼像是没脾气似的:“谁吠得最凶,谁就是。”
也不给对方回嘴的时间,秦潼拖着宋菩菩便往电梯走,留下身后的冯子眷在原地气急败坏。
电梯门缓缓合上。
“我最烦她了。”秦潼啐了声,脸上明摆着厌恶。
宋菩菩失笑:“你就不怕真把她惹急了,回头给你穿小鞋?”
“大不了就离职呗,”秦潼耸了耸肩,表情倒是真无所谓,“不就仗着有李明喆撑腰,整天竟搞些幺蛾子。”
说罢,又想起什么似的,秦潼转头正色道:“指不定你离职的事情,也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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