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尴尬到脚趾在地面再抓出一盘葡萄。
他的视线像贴地长的刺球儿, 是软刺, 扎到手上不疼, 但是会勾住你不放。
王唯一硬着头皮支吾道, “没, 你这样挺好的。”
华铭半点儿不知道王唯一的处境,“不知道怎么做吗?我教你。你拿一张纸,在纸上多写几遍‘大度’, 写多了就好了。”
王唯一想跳一跳临江。
“我不识字。”
“我认识啊。”华铭随手捡一个木棍, 在地上一笔一划写下“大度”两个字, 递给殷长衍, “拿着, 看会了么。”
殷长衍捏着木棍, “唯一, 我写这玩意儿你会欢心么。”
你得真大度我才欢心,写这几个字有什么用。“不用不用,我觉得你这样挺好的。把这棍儿扔了吧。”
殷长衍在她伸手前将木棍收到衣袖里,“哦。”
这语气不大对,离生气还有一段差距,但绝对是不舒坦了。
华铭说:“姐姐,今天中午吃什么?”
王唯一有气儿无力道,“你想吃什么。”
“鱼肉馅饼,那个好好吃。”
“好,今天吃面条。”
“”
中午。
殷长衍去镇子上买了一块肥瘦相间的猪肉,剁成沫,做肉酱面。
肉酱放了红腐乳和细辣椒面,熬出来后鲜红亮眼。掺了一些剁碎的花生,每一口下去,既有肉的油香绵软,又有花生酥脆的颗粒感。
好吃死了。
嘴碎的华铭在饭桌上头也不抬,吸溜吸溜大口地吃着面。
没什么胃口的王唯一怒干两碗。
吃完饭,锅里还剩了一些肉酱。
王唯一找了一个空瓷罐,将肉酱放进去,淋红油封层。肉酱拌面夹馒头都好吃,给卫师兄送过去。
“你是要去找卫师兄吗?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华铭咬着筷子,有些话得当面问。
“走吧。”
“好。”
殷长衍做完饭就蹲在临江边,拿着小木棍写了半个江岸的“大度”。他学习能力惊人,写第三个字的时候已经跟华铭的字分不清真假。
楼梯那儿站的不是唯一么,她要出门?
王唯一肚子九个月,很大了,四肢却非常纤细。江风一吹,宽大的衣服贴在身上,越发单薄。
殷长衍抿了抿唇,每顿的肉都吃到哪儿去了。单手撑着膝盖起身,“你要出门?”
华铭拎着瓷罐子,王唯一手支在他脑袋上,“多出来一罐子肉酱,给卫师兄送过去。”
哦,怎么单叫华铭不叫他。
叫他一声,他也想陪着她一起去。
王唯一越来越会看殷长衍的情绪,即使那只是很细微的变化,“走,我们一起去。”
殷长衍放下小棍,唇角扬起,“好。”
住在临江边一直没什么感觉,原来外面这么热。
王唯一走了一会儿就冒汗。
这几天日头都好,但正午这温度是不是有些好过头了。
抬起手扇风。
呃,风都是热的。
走不动了,得找块阴凉地儿缓一缓。总觉得要被蒸熟了。
“累了?”殷长衍停下脚步。
“没,就是好热。在树底下坐一会儿,等凉快凉快再走吧。”
地面那是什么,还隐隐冒着红光?
蹲下拨开干草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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