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逸风声音带着哭腔, 诶, 他为什么会哭, “我好难过, 胸口像是被利刃剖开一个窟窿,冷风灌了进去。我难受死了,我想哭。”
喻白公子给金逸风把脉,一切正常。
厉鉴扇舞能把金逸风和殷长衍功体调整至最为契合的状态。金逸风在鸣风谷一切都好,莫非是殷长衍出事儿了?
可殷长衍是近神人,谁轻易动得了他?
正沉思着,鸣风谷入口处的‘大风起兮’阵法被破,裂开纹路。
一个道绝世身影出现在眼前。
来人面容俊美,身量高挑。虽然穿明炎宗烂大街的宗服,可只要与他对视,你就会知道他绝非一般人。
正如腐朽陈旧的剑鞘挡不住不世名锋的锐气,来人通身气度在场众人没有一个敢轻视。
他手上拿了一个盒子。
金逸风说,“你是李卿之。”
金逸风不错眼地盯着盒子。他能感觉到,那里有他缺失的东西。
“师尊,怎么是你。”王唯一连忙放下点心,狗腿地凑上去。
“喻白公子是哪个?”虽然是问语,但这里只有一个人令人无法忽视。李卿之直视喻白公子。
“我就是喻白。道长不打声招呼就闯进我家,是不是有些太过无礼。”
“若不是受人之托,我才懒得跑这一趟。”李卿之把盒子递给喻白公子。
喻白公子狐疑地打开盒子,里面躺了一颗心。他很快反应过来,这是殷长衍的心。
难怪殷长衍信誓旦旦叫他不必担心,原来一早就打算挖出自己的心给金逸风。可人失了心,怎么能活。
所以,殷长衍死了。
他竟然用性命来完成对自己的承诺。
面对这一颗心,他又怎么有脸去使。
在场但凡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到喻白公子周身气压一瞬间降到最低,几乎压得人喘不过气儿来。
他毫不掩饰地释放近乎于苛刻的杀意,一头白发无风自动,扰乱了梳得精致的双尾眉。
直视李卿之,“你,动的手?”
喻白公子语气很轻,却一字一顿,话似有千斤重敲在众人心头。
李卿之惊讶于喻白公子那纯粹的杀意。那是只有待在死人堆里,用一条条鲜活的人命才能堆出来的东西。
“是。”李卿之视线移到金逸风身上,“他说他要救一个人,这个人才十八岁,是师父这一生唯一的寄托。他请求我,挖出他的心脏。”
喻白公子才不管这么多,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你杀了他。”
这人怎么听不懂人话,火气大到蛮不讲理。
李卿之蹙眉,“嗯,我动的手,有什么问题吗。”
突然,喻白公子愤恨中带了一抹无力叹息,“怎么能是你动的手。”
王唯一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情况,有点儿看不懂。
屈肘怼了一下金逸风,压低声音道,“我师尊和你师父以前认识吗?”
“他们见过一面。”金逸风说。
“师尊一脸陌生,不像是见过喻白公子的模样。”
金逸风十分肯定道,“他们见过,那时候我在场。”
金逸风小时候,喻白公子给他买衣服。喻白公子没带过孩子,买回来才知道弄了一堆女孩子的衣服。
金逸风气得要死,赌气脱了个精光跑出去裸奔。后来突发半心坏死,是路过的李卿之给扛回来的。
也因此,金逸风看不上明炎宗弟子,却对王唯一宠爱有加——看在李卿之的面子上。
李卿之抿了抿唇,“凭什么我不能动手?还有,喻白公子说得像认识我一样,我很确定我们不曾见过。”
“我们见过。你这里少了一年的记忆,对不对?”喻白公子指尖点了一下额头,一字一顿道,“我抽的。”
李卿之惊讶道,“你说什么。”
“别用那种防备的眼神看着我,活像是我偷了你记忆。你搞清楚,当初是你三跪九叩求我抽的。”
当年李卿之一夜之间失去褚行和众多剑堂师兄弟,心痛到无以复加。他无时不刻地想着向明炎宗报仇,但褚行死前下了命令,禁止他二十年内对明炎宗出手。
李卿之差点儿被逼疯。出门发疯时,顺手救了金逸风。
喻白公子感念他的恩情,建议道,‘你情绪已经在崩溃边缘,再这么下去,很容易走火入魔。要不要我帮你抽去不好的记忆?你会很轻松,至少也要比现在更快乐。’
抽去记忆?那怎么行。
剑堂师兄弟们惨死在环线道,宗门下令抹去他们存在的所有痕迹。若是连他都忘了他们,那世间再也找不到剑堂的师兄弟们了。
‘没这个必要,你也无需多管闲事。’李卿之抬步离开。
‘好心当成驴肝肺。’
过了一个月,李卿之再次来到鸣风谷。
李卿之开门见山道,‘喻白公子,上次你说抽记忆的事儿,还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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