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檀舟对季仰真早就失去信任了, 以为这只是他的缓兵之计,不耐烦地扯了下嘴角,“那你说是什么东西,放在哪里了,我让周秘书回去替你拿。”季仰真一下子就蔫了。任檀舟冷笑一声,心说就知道你是骗人的。“季仰真,别想着再耍什么花招,老老实实地跟我回去,除非你想做一辈子的黑户,像阴沟里的老鼠永远活在不见天日的地方,那种日子你也体验过了,不好受是不是?”季仰真窝在角落里不动弹了,攥着手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阴沟里的老鼠是什么形容,他大概也不希望他跟这样的词沾上边。任檀舟闭上眼睛休息,过了会儿胳膊又被捣了捣。季仰真把手机丢到他腿上,然后人又退回角落里。【天窗暗格,胸针】季仰真以为任檀舟会把他带回郊区的别墅。在车上颠簸了将近十个小时,再好的车坐着也难受,他浑身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根本想不通任檀舟这贱人为什么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车子驶入熟悉的街道,盐京寸土寸金的商业区中心里唯一辟出高档住宅楼,绿化覆盖率高,一进小区就能看到美轮美奂的空中花园。季仰真和任檀舟在搬到郊区的别墅之前,一直住在这里。这里跟别墅有很大的区别,出了规格差距大,住家人口也差很多。别墅里光是做家务的阿姨就有三位,可是以前这里就只有一位做饭的厨子外加一位打扫卫生的阿姨。他们上高三的时候搬到这里,掰着手指头数也得有五六年。上大学的时候俩人不在一个校区,季仰真跟任檀舟一周末也就回家见两天。后来开始实习之后,季仰真的单位就在任檀舟公司的斜对面,离家也不远,中午只要有空就会一起回家吃饭。是为什么搬到别墅去的,季仰真也不想再提了。季仰真再搬回这么宽敞的房子竟然还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他有些局促的站在玄关处,直到任檀舟换了鞋进客厅,看他还傻站在门口,问他是不是还要我给你拿拖鞋?他才木楞楞的换了鞋往里走。换了个宽敞点的笼子。这里除了他和任檀舟,再没有别人。两百多平的房子,四间卧室打通变成两间,没有住家保姆能住的地方。季仰真走到自己那间,里头陈设还跟以前一样,唯一显著的变化是他床头柜摆着的照片不见了。再往衣帽间去,他隔着玻璃柜挨个看自己以前收藏的腕表,心里没半点久别重逢的感慨,只默默着回忆每一只的价格。任檀舟为什么要带他回这里
季仰真没精力再去细想,脱掉身上的衣服洗了个澡,然后钻进被窝里睡觉了。他没有关门,不是忘记了,是因为他知道就算锁起来也会被任檀舟打开,索性就不关了。他们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任檀舟在书房又待了一会儿,洗漱完接近三点。他也没回自己的房间,直接就到了季仰真这里。家里有暖气,季仰真被子盖得横七竖八,胳膊和腿都扔在外面。任檀舟整理完被子才上床,季仰真睡得没有多深,察觉到身边的动静也只是短促地皱了下眉,被他捞进怀里的时候也没有挣扎。两人相安无事地睡到天亮。任檀舟醒得比季仰真早一些,周秘书在来之前给他发了消息,他轻手轻脚地下床穿上睡袍后才去开门。周秘书手上提着早餐,把东西放下之后又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只方形绒布盒。任檀舟打开看了一眼,然后打发走了周秘书。这枚胸针,他知道被季仰真带走了,以为就跟那只腕表一样,在季仰真走投无路的时候被以低廉的价格转卖出去。难怪他的人在市场上打听到今天也没有收到关于这枚胸针的任何消息,原来季仰真根本就还没有卖了它。是因为手上的钱还没花完吗。任檀舟清楚季仰真过得有多拮据,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瓣花,卖了它,日子就会好过很多。那么极有可能是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买家。任檀舟走进书房,将那只盒子妥善安置到书柜最右边的抽屉里,然后回到季仰真的卧室,拉开窗帘。温暖的阳光像一盆热水泼进屋内,季仰真的眉心又拧了起来,喉咙里咕噜了两声才想起自己这段时间不宜用嗓子。季仰真是起床困难户,任檀舟叫了他两声没反应,光哼唧。任檀舟看在他身体不舒服的份上也没有太为难他,反正今天不去公司,也没有别的要紧事,于是又脱了睡袍躺到他身边。季仰真脑子很清醒,只是眼睛睁不开而已。今天早上任檀舟下床的时候他就醒了。任檀舟根本不像是他自己说的那样,只是易感期图方便才选择季仰真,他一上来就将背对着他的beta纳入怀中,又摸又亲地根本不想让人睡觉。昨天还争得一副你死我活的架势,今天又喜欢得不行。季仰真被他烦得实在睡不下去了,翻过身面朝他,拽住他的左手,用指尖在他的掌心一笔一划地写字。【别烦】任檀舟手心被他划得痒痒的,没等他写完就攥住了他的食指。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