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她的眼神也越来越认真。
第二张信纸上甚至有晕开又干掉的水渍,或许和倒数第二段的忧虑有关——“如果拒绝我,就把信丢到垃圾桶吧。”
只有这么短短一句,却是整封信涂改最多的地方,被她拒绝的后果有那么不能忍受吗?
易不虞把它原封不动地塞回书包,想来宁以青没在垃圾桶看到她的信,会没那么伤心。
“给你,附加服务。”
放学铃声响起的同时,一沓金属夹子箍得工整的试卷就被“啪”地一声放在了易不虞的桌面上,下面还压着本很薄的笔记。
易不虞还没来得及张嘴道谢,屈止言就像后面有狗在追一样溜出了教室。
她随手翻开笔记本,锐利的笔迹记了好几页她常会出错的题型解析,想来就是刚才完成的。
易不虞对于学习的态度就是随便糊弄,哪怕乱成一团浆糊也无所谓,不过现在有人对她上心,她自然不想辜负别人的好意。
一股脑把桌面上的所有东西都塞进书包,她单肩挎起书包就往家走。
路过小吃街时脚下的步子不由自主地放快了。
因为岑由已经下班了,肯定又买了好吃的在家等她,她公司附近有家西餐的意面不错,易不虞很喜欢。
果然,不过只是电梯开门到她快要打开家门的间隙,岑由就拿着打包袋从门后探出了头,“小易你还没吃东西吧?我给你打包了意面。”
见她只是站在家门后笑着看她没有再迈出步子,易不虞就知道今天该去岑由家做客了,拔掉钥匙转头就丝滑地进了岑家的门。
甚至门口鞋柜里还有两双易不虞专属的拖鞋。
岑由帮她打开包装在茶几上摆好,又帮她打开了她最近非常喜欢的动漫,最后叉子递到易不虞的右手上,饭前的流程就走完了。
在刚上初中的时候,易不虞曾经严肃抗议过这样保姆级的服务,被岑由以姐姐一辈子都要照顾妹妹,不能做这些她就不配当姐姐为由否决掉了。
时间久了她就像温水里的青蛙一样习惯了。
“今天还早,我也没什么要紧工作要做,吃完饭我给你辅导作业吧?”
她对电视吵吵嚷嚷的内容一点都不感兴趣,只托腮专注盯着吃到脸颊鼓起的易不虞。
易不虞先是想起来自屈止言的数学题集,不过也还有别的科目可以辅导,于是点了点头。
她吃得开心,看得认真,一旁打开书包想先看看她作业的岑由脸色却是越来越黑。
先是写了别人名字的卷子和错题本,高中生抄作业也不罕见,没必要批评。
可卷子下面还压着一封被已经拆开的情书。她小心地拆开迅速浏览了一遍。
没丢掉就是没拒绝,岑由记在心上打算等下旁敲侧击地问问易不虞的态度。
这封情书只是让岑由有了危机感,夹层看到里的一团黑色蕾丝才是让她精神崩溃的源头。
易不虞从来不穿这种款式。
岑由皱着能夹死苍蝇的眉头稍微捏住细细的肩带提了起来,果然,罩杯也不是她的。
出于女人的直觉,岑由大胆猜测这是那女人故意留给易不虞的。
她没法等下再问了,暗自磨了磨后槽牙,又努力压住火气挂着笑坐在了易不虞身边。
感受到旁边的凹陷,易不虞下意识以为岑由是也想尝一口,拿叉子卷了一团意面就塞进了她嘴里。
这下酝酿好的情绪被打断了,岑由只好咽下去之后再重新换个说辞。
“小易,你最近有认识校外的朋友吗?”
一直分神注意她的易不虞听到问题吞咽的动作停了一下,关几鱼应该算吧…
诚实地回答,“有吧。”
不过岑由是怎么知道的,她问问题一向都是知道答案才会问。
在转头看过去的瞬间,易不虞的两根眉毛都吓得快飞了起来,这件挂在岑由指尖的胸衣下午还压在她的脸上,想来是那个女人趁她没注意塞进来的。
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易不虞气得牙痒痒。
岑由皮笑肉不笑,没让气氛沉默太久,“你新朋友的?”
它在空中晃呀晃的,带得易不虞头也发晕,艰难地把面咽了下去,颤颤巍巍地伸手想拿过来,“我……她可能忘了拿走,我一会打个电话还给她。”
“这么不小心?说不定你朋友正急着找它,现在就打电话过去吧。”
岑由用了陈述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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