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来的都是沉沧的朋友,他自然不可能随时都顾及到周落落。她并非对沉沧有什么怨言。在学校里他也总是参加许多活动和比赛,周落落不爱人挤人凑热闹,有时好奇会跟过去看看,有时嫌人多她就宅宿舍打游戏。譬如之前元旦晚会时,沉沧是主持人,而她是个普通观众,在台下看了一会就被音乐声震得耳鸣,早早躲回了宿舍,两人还因此闹了矛盾——准确来说,是沉沧单方面生气,又单方面和好了。她后来看了传到表白墙上的视频才知道,沉沧那天在舞台上弹着吉他唱情歌。他本来想给她个惊喜。可惜情歌里的女主角一溜烟跑了。周落落并不想费尽心机地打入他庞杂的社交圈,并不想两人的恋情备受瞩目,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生活。舍友有时会念叨沉沧认识的人太多了,追他的美女一茬又一茬,她应该看紧点,但周落落想的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沉沧有心要出轨,她怎么样都拦不住。她越是不在意,沉沧粘得越紧。恐怕舍友都想不到,他们俩之间沉沧会是发消息更多的那个。如同今天,哪怕他是在跟许久不见的朋友们说话,目光也总是追随着她。他们家有单独的游戏室和影音室,见沉沧被朋友拉着玩switch脱不开身,她便去了影音室想着找个电影看看。光标停留在哈利波特上时,她愣了一瞬。新出的几部好像还没看过。于是她选择了《哈利波特与凤凰社》。开场剧情刚过,影音室的门被推开了。一道高瘦的身影走了进来。封闭的空间很暗,她一下竟分辨不出来人是沉沧还是沉泽。他没说话,走到沙发另一边坐下,认真地看起电影来。这是沉泽。沉沧的话,早就粘过来了。她不可避免地想到高一暑假,两人在a市酒店一起看哈利波特的那个夜晚。同样的电影,同样的位置,同样的沉默。周落落脑子里闪过第二天发生的、尴尬又旖旎的片段,双手不自觉抓紧了裙摆。他会记得吗?“那条项链是沉沧送的吗?”他突然问道。“嗯嗯。”想起自己拒绝了他的礼物,周落落又有些愧疚了。“我我高二那个时候,家里出了点事,所以所以那段时间心情不太好。”她磕磕巴巴地解释着,期望他能理解自己。“我以为那时候我们是朋友。”所以被朋友拒绝的他受伤了,现在并不打算继续当自己的朋友了吗?“我很抱歉。”“不用道歉。”他忽然转头看她:“周落落,我收下了你的生日礼物。”周落落不明所以:“嗯?”“所以等你生日,要收下我的回礼。”“好。”她有些不明白。沉泽是在跟她求和吗?其实本来也是自己单方面疏远他再加上高中毕业,大学也没考到一起,关系淡了很正常——同学之间的圈子都是这样的。周落落一直对沉泽心怀歉疚,他抛出的橄榄枝,她不可能不接。“那个,我下学期可能会去b市找幼仪玩如果你也有空的话,到时候一起出来吃顿饭?”他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好。”电影剧情过半,沉沧推门进来了。“落落,原来你在这儿啊,刚刚找了你好久。”
他不由分说走到周落落身旁,紧挨着她坐下,自然地扣住她的手:“你们在看哈利波特吗?”周落落点头。沉泽直接起身出去了。沉沧问他:“你不看了吗?”“我对当电灯泡没兴趣。”他面无表情地带上了门。晚上聚餐时沉沧被几个损友灌了好些酒。周落落为了合群也在他们的起哄下喝了几杯。反观沉泽,大家都深谙他孤僻的性子,没人硬着头皮去劝酒。周落落酒量一般,容易上脸且头晕,一顿饭吃得两颊酡红,整个人感觉轻飘飘的。他们订了烧烤、披萨、炸鸡,边吃边聊边玩,闹到十一点多才一个个地散场。周落落看着闭眼躺在沙发上的沉沧,不甚清醒地问:“他没事吧?”沉泽无所谓地说:“没事,明天就好了。”“哦。”她点点头,“那我回去了?”“我送你。”周落落迷迷糊糊地刚找到手机,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惊天雷声。她下意识抖了抖。沉泽知道她怕打雷。高二晚自习的时候她还因为雷声问他借过降噪耳机——虽然也没什么用就是了。银白的电光划过天际,滂沱大雨突然倾盆而下,劈里啪啦砸在落地窗上。她有些犹豫:“雨这么大,是不是不好开车啊?”而且新买的衣服和鞋子会弄湿,她不喜欢。“那再等一会。”沉泽陪她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了一会。期间又打了一次雷。十五分钟过去,骤雨仍未歇。周落落抱膝缩在沙发上。妈妈不在,她不想在这样恐怖的雨夜一个人睡。酒精总是会让人放纵些,于是她问:“我可以在这儿住一晚吗?”沉泽面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是欢迎还是反对。“可以,二三楼都有客房。”“你们住在哪?”“二楼。”“那我住二楼的客房可以吗?”“可以,我去收拾下。”沉泽上楼时顺路把沉沧半拖半扛地带了上去,偌大一层便只剩下周落落一个人。呼号的夜风夹杂雨水试图从窗缝里挤进来,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于是她也噌噌噌跟着上楼了。沉泽和沉沧房间相邻,装修风格也一致,周落落甚至分不清哪间是谁的。客房在他们房间对面。沉泽东翻西找地找到了床品,又回自己房间拿了件白t恤来。“你是不是没带睡衣?这件衣服我没穿过。”“谢谢。”“不客气,早点休息。”“嗯,你也早点休息。”周落落简单清洗完,拿起那件白t恤闻了闻。有股皂角香,和他们身上的味道是一样的。t恤套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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