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说过什么?”他又继续问。
贝可可垂头不语,江琤皱眉,低缓道,“你跟着他们出来,以为自己可以回到基地,结果发现无法回去是么,贝可可你脑子装的是什么,空气吗?”万一她不记得这里地址,只能流落街头。
“哦,是是是,我没你聪明,我又蠢又笨那又怎么了?你没管住你的屌,还不让我保护自己了?”贝可可吼完,正好住旁边的一对夫妻经过,那女人一脸怪异盯着他们,看向江琤时还满脸鄙夷。
江琤,“……”
贝可可转身要走,一只脚还没迈出,他一把扯她进屋里。
开了灯,江琤抽出她手里的东西放一边,“今晚就住这里。”他说完,先是一顿,然后若无其事般回过身,这才注意到贝可可额头有道擦伤,眼眶还泛红,明显哭过。
他没说什么,拉她到沙发上坐好。从抽屉的药箱取出碘伏,将紫黑色液体沾在棉签上,抬起她下巴时,发现她眼角湿润,“又哭什么?”
语气是他没发觉的缓和。
“关你什么事?”贝可可语气冲得很,盈满水雾的眼瞪他。
江琤自然不会当回事,“吃过饭了吗?”
等了半分钟,没听她出声,他便又说,“贝可可,问你话呢,哑巴了?”
江琤平时训练兵员向来是命令式语气,他以为的好声好气,在贝可可看来,好像在不耐烦她针对她一样,泪珠子掉的更多了。
“……”
他抿唇,干脆不语,棉签又沾了碘伏涂到她擦伤地方,紧接着听到贝可可抽抽搭搭地抱怨,“你就不能下手轻点,疼死我了……”
江琤想说她娇气,但看了她的样子,就没说。手下的动作倒是轻了不少。
“那药,吃了吗?”
“不然你以为我出来干什么,买完就吃了,放心吧,我比你还要担心。”
“这么担心还敢爬床,我看你胆子肥的很。”
“你自己忍不了怪谁?”贝可可嘴硬,反正就是坚决不肯承认自己有错。
现在来纠结谁对谁错已经没有意义,江琤起身,将东西放回原处。叮嘱她去睡床,肚子饿了冰箱有吃的,没事别打扰他,然后就去了书房。
贝可可抚了抚胸口,为自己刚才的大言不惭捏把汗。洗澡的时候,她从镜子看到锁骨和侧脖的淡淡牙印,附在白皙皮肤上尤为明显。
狗男人!!
洗完澡,贝可可马上进去这里唯一的卧室,扑上床的瞬间,她舒服得想死。这不比那硬邦邦的床板好多了。
经历了今天的事情实在累,躺下没多久她就酣然入梦。
江琤从书房出来,走到卧室门口,一压门柄,没开,想来里面让贝可可给反锁了,他敲了下门,没人应,估计睡着了。
因为要进去拿东西,他只好拿出备用钥匙打开。
房间灯还亮着,贝可可睡得沉,完全没发觉有人进来,睡姿倒也乖巧。
准备出去时,江琤顺手关了白炽灯,将床头的台灯打开,光线顿时变得暖黄。
他还没走,床上的贝可可突然发出梦语,听着呼吸不畅,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然后她双手朝空气乱挥,腿在被窝下蹬了几下。
江琤过去看了一眼,见到贝可可嘴巴微张,发出急促的哼声,这是做噩梦了。
随着一道惊呼,贝可可惊醒,睁开眼发现自己好好的,人在床上,没有被鬼拖到坟墓里。她目光一转,看到了坐在床边的江琤。
一个大活人,顿时安全感倍增。
但是……
“你怎么进来的房间?我明明……”锁了门的。
她坐起来,抹掉额头的冷汗,梦里发生的场景,让她心有余悸。
“拿个东西。”江琤合上日记本,抬头看了眼贝可可,见她没什么事就起身离开。
“等下!”贝可可叫住他。
“有事?”
“你能不能在这坐一会儿,等我睡着了再走。”她是真的有点害怕。
“刚才门锁得那么紧防谁呢?”
贝可可装哑巴,反锁他不也进来了。不过,好歹江琤没走,坐在一旁的小书桌,在本子上刷刷写着什么。
台灯将他的身影照到墙壁,宽大影子犹如一座大山。
贝可可不知为何想到了一个文学家的文章,叫做背影——
好伟大的父爱!!
胡思乱想片刻,她反反复复翻身,一点睡意没有。
盯着江琤宽大背影,她颇有些打发时间的聊天,“江琤,你卧室风水是不是有问题,我从来没做过这么可怕的噩梦,怎么来到这一睡就有。”
江琤毫无波澜声音传来,“那我现在去附近酒店给你开个房间?”
“那倒不用……”她声音低低地。过了一会儿,她又深沉地开口,“你相信这个世上有鬼吗?我原本是不信的,自从来到这之后,突然觉得一切皆有可能。不过,你一个军人身份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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