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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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想睡一会儿吗,教授?”
秦曼谢过给她递水的研究员,回到她的休息舱。后续的工作只是一些观测、记录与报告,不必由她参与。她取出一板扎来普隆,掰开铝箔封纸,胡乱将胶囊干咽入喉。
即使闭上眼睛,她的视野中呈现的也是休息舱与舷窗。她太久没有感受过真实的、沉入睡眠中的感觉,现实如同灌注了铅,沉重而又轮廓分明,纵然身处于无边无际的浩瀚,她也再难将身体拔出她所扎根的那片秽土。
但这一次,有什么人拨开周围一成不变的场景,向她走来。空间泛起一圈圈扭曲现实的水波纹路,整个世界悄无声息地从秦曼的感知中溜走。
“你又开始吃药入睡了。”秦昭粲指出这一点。她站在波纹中央,身着蓝色的副官制服,左胸上披霄号的标志熠熠生辉,“还是因为我吗?”
秦曼怔了一下,随即唇角弯起一抹久违的笑。
“是,但不完全是。这还是我第一次梦到你,是因为我的空间位置正在你的脑子里吗?”
秦昭粲发出一声不耐却又无可奈何的叹息,好像这个场景曾反复出现过千百遍。
“拜托,是因为你想我。”
“今天中午,小微和我说她做了一个梦。”四岁女孩抱着玩偶,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将充满好奇的目光投向秦曼,“妈妈,什么是做梦?”
“别抱着这个睡觉了,你在感冒。”秦曼略过了四岁女孩的疑问,俯身轻轻掀开被角,拿出了四岁女孩几乎环抱不住的那只超大号布偶,“抱着它被子容易漏风,你一翻身就会着凉。”
一只离开臂弯的玩偶显然比一个概念更能吸引四岁女孩的注意。四岁女孩担心地看着玩偶,有点像是在担心它的着凉问题,“那能让它待在我枕头旁边吗?”
“当然,宝贝,它会看着你睡着。”秦曼调整玩偶在床上摆放的角度,冲着四岁女孩眨了眨眼,“这样可以么?——我会和它一起看着你睡着,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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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中午,小微和我说她做了一个梦。”四岁女孩二号抱着玩偶,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将充满好奇的目光投向秦曼,“妈妈,什么是做梦?”
“别抱着这个睡觉了,你在感冒。”秦曼略过了她的疑问,俯身轻轻掀开被角,拿出了那只她几乎环抱不住的超大号布偶,“抱着它被子容易漏风,你一翻身就会着凉。”
“嗯”四岁女孩二号显得有些困惑,然而在温暖被窝的催眠作用下,她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可是妈妈,你还没告诉我——”
“这个嘛,你得睡着才能自己体验,你体验过后自然会得到概念的。”秦曼笑着捏了捏女孩的脸,“所以睡吧宝贝,我会看着你睡着。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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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中午,小微和我说她做了一个梦。”四岁女孩三号抱着玩偶,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将充满好奇的目光投向秦曼,“妈妈,什么是做梦?”
“别抱着这个睡觉了,你在感冒。”秦曼略过了她的疑问,俯身轻轻掀开被角,拿出了那只她几乎环抱不住的超大号布偶,“抱着它被子容易漏风,你一翻身就会着凉。”
“那个词是‘转移话题’吗?”四岁女孩三号一本正经地拧起了眉头,碎碎念道,“才刚学会记不太清了,是叫‘转移话题’吗是吗?”接着她严肃地抬起头,严肃地看着秦曼,嘴唇嘟了起来,“妈妈,你不能转移话题,什么是做梦?”
“今天已经太晚了。等你醒来后,我会告诉你。”秦曼抱臂靠在床头柜上,对着四岁女孩三号微微笑着,眼中闪烁着一丝评估打量的光芒,“所以先睡吧,宝贝,我们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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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模拟卧室的玻璃房子时秦曼没有忘记现在是白天,一小时四十五秒的模拟并不能让她忘记现在是白天,何况玻璃房子以外的世界在她踏出的那一刻就已经用噪音将她团团围住。-4h室,负责保留与整合被选中样本的分析模式;-4f室,负责将被淘汰的样本彻底格式化;-4d室,负责将处理干净的崭新大脑按不同的年龄与逻辑模式重新分配给地面上的亲子之家;-4c室,离玻璃房子近在咫尺的一个研究生团队,正冲着耳麦记述今日这一部分的实验日志:
“f3004组,代号1和代号2,将于太阳系通历xxxx年x月x日00:00前删除。完毕。”
秦曼无声地走到操作台前,目光下垂,落到屏幕上一列宛如复制粘贴的图标上。前两个四岁女孩的脸在指令执行之前已经提前被标成灰色,而代号3的思维模式和记忆片段将被截留为抟土02的四岁。当着一组紧张地注视着她的学生的面,秦曼俯身在代号2的控制面板上输入了一些什么,然后意味不明地笑了。
当学生们意识到秦曼在做什么后,他们同样也都笑了起来:秦曼给了四岁女孩二号一场梦——在它被彻底删除之前。他们没想过这位工作上素来严格的前辈也会用剧本取乐,这比单纯的筛选与调试有趣得多,甚至带着一些黑色幽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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