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两只瞳孔和指尖的不断颤抖,白亦然眼前一片模糊,渐渐地,那张美丽妖娆却散发着恐怖气息的面容,在他的脑海中变得清晰鲜明。伯伦顶着一副单纯无害的模样,总是做出一些让他无法理解的事情。地板上那么多的血,足以见得傅成渊伤得很重。与其说是一时冲动的教训,倒不如说是伯伦杀人未遂。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呢?是傅成渊出言不逊激怒了你,还是你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沾满血的双手,觉得我会一而再地向着你,所以你肆无忌惮地伤害别人,暴露出了本性?你不是答应过会好好听话吗?后天我们就可以回国了,有什么矛盾不能暂时忍忍?为什么非要让我看到你这副样子,满身的血还对着我笑,像个神经病一样。不,你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怪物。你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白亦然盯着伯伦的双眼,理智快要被他消磨干净了。低下头紧闭双目,白亦然痛苦地呢喃,伯伦也许我真的该放你走了。他的身边容不下这尊大佛,伯伦理应回到属于他的地方。再说了,艾尔夫人身份尊贵,她一定会请最好的医生给伯伦做心理治疗。这里才是他的家,他的归属。或许有一天伯伦会找回年幼时的记忆,他会和父母相认,也会变得和正常人一样,拥有幸福美满的家庭。把你继续留在我身边,只会害了你。送你回到该去的地方,才是最好的选择。发现白亦然沉默许久都没有反应,伯伦有些心慌,赶紧把人搂到怀里,使劲蹭他的脸颊。主人,我错了。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今天只是意外。我们回家吧,好不好,我不喜欢这个地方。虽然这些话听上去像是在认错撒娇,但白亦然听完之后只觉得寒心。好,回家。白亦然眼神幽暗,轻拍伯伦的手臂,敷衍地应了一声。他去了趟医院看望傅成渊,病房里的男人还处于昏迷。医生说是后脑勺被钝器所伤,大概率是有人从背后偷袭。傅成渊被送过来的时候失血过多,要是再晚几分钟,就真的保不住这条命了。空荡荡的病房里,白亦然坐在床边,安静地注视着男人苍白憔悴的容颜。
失去了平日里的嚣张气焰,少有的展露出脆弱一面,此刻的男人看起来格外陌生,又令人心疼。握上男人微凉的右手,白亦然用自己的体温捂热对方,傅哥,你说的对,我是该好好考虑一下,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感情了。可能我这种人,就只适合孤独终老吧。凡是靠近我的,和我有关系的,都没什么好下场。松开傅成渊的手,白亦然正准备离开,忽然傅成渊勾着手指攥紧他的袖口,睁开眼睛苏醒。两人四目相视,傅成渊笑着说道,你不能想着孤独终老啊,然然。你让我怎么办?还没结婚,就要为你一辈子守活寡吗?白亦然忍不住笑了,食指戳了下傅成渊的额头,还能有心思开玩笑,看来你身体没事,我也不用担心了。对了,伯伦为什么要袭击你,你们发生争执了?说起这个傅成渊就糟心,表情很不爽,不知道那家伙犯什么病,说是让我别缠着你。我没搭理他,他就从背后偷袭,抄起了一个花瓶,突然间砸向我。假如和伯伦面对面硬刚,自己输了,傅成渊还不至于这么愤怒。他居然被人偷袭,莫名其妙地躺进了医院,简直是人生一大耻辱。跟傅成渊分开后,白亦然回到庄园,内心更加坚定了要将伯伦送走的想法。直接挑明目的,伯伦是不会答应的。万一伯伦受到刺激,指不定要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两天后。距离白亦然出发去机场,只剩三个小时的时间。傅成渊住院休养,需要观察两周。为了给他解解乏留个陪伴,白亦然把猫咪留在他那里了。用餐时只有白亦然和伯伦两个人,伯伦心情愉悦,白亦然倒是比较冷淡。怕耽误去机场,伯伦吃饭的时候没喝酒。餐桌上提前准备了两杯茶,同样款式的茶杯,但是茶水的温度和颜色稍有不同。从前伯伦吃了太多哑巴亏,对于这些陷阱,他一眼就看得出其中有蹊跷。不过他没有声张,吃了点水果,故意没有喝茶。白亦然随手拿了一杯颜色较淡的红茶,放在嘴边小抿一口,又放回原位。嘶,有点烫。他用手指摸了摸舌尖,又热又麻。伯伦见状,来到他面前抬起他的下巴,烫着了吗,我看看。白亦然没有拒绝,乖乖张开嘴巴,仰起头把舌头伸出了一小节,红润滑腻,摸起来很软。拇指按压着白亦然的舌头,一点点往里面钻,很快伯伦眸光微沉。他口干舌燥地俯下身,舔舐白亦然的唇瓣,勾住他的舌底。然后两个人唇齿交缠,嘴唇相贴的地方不留一丝缝隙。哈啊。结束后,白亦然满面桃红。吻了几分钟,茶水都变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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