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时愣怔了几秒。“好久不见。”他温和地冲她颔首。“好久不见。”柏盈莞尔,“怎么回来了?”叶恒还未来得及回答,包厢里另一个男同学替他答了:“他厉害,收到了国外学校的录取通知书,马上就准备出国了。”柏盈一点儿都不惊讶。她跟叶恒并不同系,巧的是在同一个话剧社,两人都担任“编剧”这样的职位,平常自然交流不浅,他家境殷实,为人却谦逊有礼,是打从骨子里的温润,别说是在学校里,哪怕出了社会他仍然算得上是优秀耀眼。在座的同学都知道他们曾经互生情愫,如果不是半路杀出个富家子弟,他们早就在一起了。大家有意无意地给他们叙旧以及道别的空间。叶恒在她喝了口橙汁后,及时地递出干净的纸巾到她手边,低声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留一个号码给你,是我亲戚的号码,这次我去国外,他家也在那边。”“好啊。”柏盈笑着点头。叶恒从口袋里拿出折叠好的纸递给她,“电话号码还有地址都写在上面了,有任何需要帮忙的事都可以找我。”柏盈并没有打开来看,而是笑盈盈地放进了手包里,仿佛应下这话只是出于朋友的客气。她彻底舒心了。不是她眼光不好,是她这一年不太顺。眼前这个男人不就很不错吗?她越看叶恒越觉得顺眼,不过也只是顺眼了。属于他们之间的荷尔蒙最强烈的时间早已经过去,这旧梦实在没必要再重温。这样她在他心里还能留有最美好的记忆。叶恒低头,掩去眼里的失落。他知道他跟她不可能了,有那个男人在,她又怎么看得到别人,但仍然痴心妄想地给自己一个念想,或许有一天他会接到她打来的电话。同学聚会很轻松,柏盈听他们聊起工作中遇到的事情也津津有味,不由遥想,等离开了沈晋以后她是不是找一份工作比较好呢?念头刚起,又被她否决,大学时她可没少打工,这可不是什么愉快的事。她还是想当老板,至于是开公司还是开店,暂时还没想好,不过肯定是要找点事做的,不然生活岂不是太无聊?聚会结束后,柏盈送好友杜美芸回家,杜美芸喝了几杯酒,面色泛着红晕,眼睛却很清明,“我下个星期又要去面试了,你说我要不要去庙里上香?”柏盈失笑不已,“不知道是谁很鄙视亲妈总搞封建迷信那一套呢。”“咳咳……”杜美芸尴尬地笑了两声,“这不是机会难得吗?你知道我是去哪面试吗?”柏盈以玩笑口吻道:“别告诉我是去沈晋公司。”杜美芸义正言辞地说:“那不能,我要是去了他公司,我跟你之间纯洁的友谊就变质了,不过——”她又犹豫迟疑地看向柏盈,“我如果说我去你老公对头的公司应聘,你会不会把我扔在路边?”柏盈微笑纠正:“我老公是谁我都不知道。”“等等,”她回味过来,“你是去远光?”杜美芸摆手,“不是远光,是环球。”远光成立至今已然几十年之久,是本地有名的实业企业,前几年时出现亏损情况,在这当口,少东家跟他太太接手以全新的理念再次改革,总算力挽狂澜,将走下坡路的这老牌企业再次盘活。柏盈曾经也听沈晋提起过这位蒋家大少,说他为人儒雅斯文,做生意的手段不如他太太,远光如今真正的话语人并不是他,而是他青梅竹马的太太。蒋家二小姐是蒋老的侄女,是蒋家大少的堂妹,现在也进了远光大展拳脚。与其说远光是沈晋公司的对头,不如说是那位坊间戏称蒋三公子的环球。沈晋是做内陆运输发家的,对这一块无比上心,前两年成立船舶公司,更是打通了东南亚航线,攒够了人脉跟资源后,他便将目光放在了投资以及房地产上,环球是远光当年试水的公司,一直半死不活,从市场上根本抢不过沈晋,直到蒋三公子从国外留学回来接手。就只有这么大的盘子,两人自然不可避免会对上,一次又一次,去年沈晋占上风,今年又是蒋三占上风,时间长了,谁都知道这两人不对盘。沈晋几次面容冷峻回来,都是因为蒋三。她还记得有一期报纸上刊登两人在商会碰面的模糊的背影照片,用四个字来形容两人的关系——龙争虎斗。“怎么想到去环球?”柏盈问道。杜美芸虽然知道以她的性子不会在意这点小事,但还是免不了松了口气,轻快道:“纯属巧合,上个星期我陪思思去人才市场,碰到了环球招聘,我也就是凑个数,没想到接到了复试电话。别的倒还好,主要是环球离我家很近,我如果应聘上了,每天中午还能回家吃饭不说,早上能多睡半个多小时呢!”柏盈脸上绽开一抹笑意,“那很好啊!钱多事少离家近,占一个就很好,占两个那是运气超好!”杜美芸喜不自胜了一会儿,又悄悄问,“你见过我未来的大老板吗?”柏盈沉思,摇了摇头,“没见过。”沈晋其实也并不爱在人前露面,但他没办法,他根基浅,有时候需要借助媒体造势,蒋家行事低调,听说蒋大少的那场婚礼都没有一张照片流出,至今为止,那位三公子也只有一张背影照。以沈晋跟他的关系,在同一饭局上碰面的机会并不多,谁都知道他们不合,自然不会有人去触霉头。杜美芸一脸遗憾:“好吧,沈总与环球蒋总孰美,看来只能等我揭晓了!不过话说回来,我们也没什么机会见到蒋总,只能等下半年年会啦。”柏盈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认真工作,男色误我,切记切记。”…柏盈在外面玩得不亦乐乎,还顺便去了趟杜美芸家,美滋滋地吃了杜母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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