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吓到我,吓到这位小姐了。”年迈的老人家从里走出,看到柏盈,慈祥一笑,没忍住抬起手捶了蒋墨成一下,“你看看,人家小姐吓得脸都白了。”蒋墨成搀扶着她,用眼神示意柏盈过来。他也就只在熟人面前耍耍威风了,柏盈也懒得拆穿他,给他面子,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提着包来到他身侧。“阿婆,这是我女朋友,江雪。”蒋墨成介绍,“这是我外婆的老姐妹,叫阿婆就行了。”阿婆笑眯眯地走过来,拉着柏盈的手,左瞧瞧右看看,赞叹道:“长得可真俊,再也没有见过比你更标致的姑娘了!”柏盈抿唇一笑,是老人家们最喜欢的模样。寒暄过后,阿婆这才悠悠解释道:“今儿午后梦到你外婆了,我就想着过来看看。你都回了宁市,怎么不在家住?外面酒店不卫生的,被子都不干净。”“呆几天就走,懒得折腾了。”阿婆不太懂年轻人为什么有家不住,偏偏要在外面住。她招呼着蒋墨成跟柏盈去她家里坐,要给他们做好吃的,幸好阿婆的女儿找了过来,一通你拉我扯,阿婆再三叮嘱,柏盈也点头答应过几天就来家里做客后,阿婆才喜不自胜地跟着女儿回家。蒋墨成牵着柏盈进了院子,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了,柏盈原形毕露,卸下温柔害羞的伪装,“搞半天这是你家!你还吓我!”“我外婆家。”蒋墨成将刚才摘下的玉兰花送到她手边,似是漫不经心地说,“不是喜欢吗?”柏盈轻哼一声,还是接了过来,这玉兰花很美,是她近几年见过的,开得最好的玉兰花。她低头轻嗅,唇角漾开笑意。蒋墨成专注地看着她,突然说道:“这棵树送给你了。”“这不是你外婆家吗?”柏盈白他一眼,“不是你的房子,也不是你的树。”白玉兰树旁,蒋墨成气定神闲地抬手一指这棵树,宣布:“所以,我决定跟我大哥争这个财产了。”亲兄弟也得明算账。谁叫她喜欢这棵树。 024柏盈压根就没把他的话当真, 充耳不闻,低头仔细看手中的白玉兰。蒋墨成抬腿进了屋子,折返回来时, 手里多了一个小竹筐,他递给她,扬了扬下巴示意她:“这花花期短,家里也没人看, 你想摘多少就摘多少。”他说的倒是实话,估摸着这一树的玉兰花最迟也就这两天会凋谢,等到明年才会又开花。不过这是在别人家里,柏盈迟疑着问了一句:“真的可以?”蒋墨成笑了:“都说了这棵树送给你了。”柏盈:“……”她不再跟他客气,在树下来回打量,她没选长在高高枝头上的花,不过有些花她也够不着。她装模作样地踮脚去够了两次,见身后的人还是淡定如佛地站在一旁,没有半点要帮忙的意思,狠狠瞪他一眼, 命令:“快过来!”蒋墨成这才走上前来,低头看她:“怎么?”“我够不着。”蒋墨成在此之前并没有经验, 不过他在这方面也相当聪明, 一点就通,正要伸手去帮她摘时, 想起什么,又收回手, 瞧她还是不太高兴的模样, 哑然失笑,趁她不注意, 双手握住她的腰身,使了使力将她举起,果然惹得她一声惊呼。“摘啊。”他语调懒洋洋地回。柏盈又气又想笑,终于破功,寂静的院子里传来他们两人的笑声,他低沉的声线跟她的娇嗔交织在一起。人的底线就是这样一点一点地放低的。柏盈是,蒋墨成也是。其实如果不频繁地想起那个古怪又令人瘆得慌的梦,柏盈这几天过得很快乐。她跟蒋墨成之所以能够走到一起,除了双方在夜深人静时见色起意以外,他们的脾性很相投,就连争吵也是,吵的时候很尽兴,吵完了又觉得没什么。当他低头时,她也会从台阶上下来,不,还没等她下来,只要她迈开一步,只要她表示出她的一丝丝柔软,他就会主动过去将她抱下来。回了酒店后,蒋墨成一脸坦然地跟着进来。柏盈回头看他:“你不是说另外开了房间?又骗我?”“在隔壁。”蒋墨成随手脱下外套,“等你睡了我再回去。”女朋友就在身边,他难道还要回自己的房间?当然是相处的时间越多越好。柏盈也累了,不乐意在这种小事上跟他再次拉扯。她都能跟着他一块儿来宁市了,自然早就做好了会发生点什么的心理准备,跟这样哪哪她都喜欢的男人春风一度,她觉得不亏。不过不亏归不亏,她现在也真的没有想法。这事当然要以她的心情为重,她乐意她喜欢她想要,才能发生。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也算了解他的为人,他不是那种会勉强别人的人。“随便你。”她丢下这句话,脱了大衣甩给他,从行李袋里拿出换洗的衣服钻进洗手间。蒋墨成怀里抱着她的衣服,看了一会儿,任劳任怨地将她的衣服手提包挂好。柏盈在洗澡这件事上很舍得花时间,等蒋墨成看无聊的电视都快昏昏欲睡时,她总算从洗手间出来,带着一股夹杂着馥郁芬芳的水汽来到他面前,她用干毛巾将头发包上,仍然有几滴水珠顺着面颊滑下。蒋墨成惊醒,抬手一看腕表,神色复杂地瞥她一眼。
她在洗手间里呆了快一个半小时,再不出来,他都准备进去捞她。“你在这里洗,还是回你自己房间洗呢?”她柔声问。蒋墨成浑然不觉前方有陷阱:“衣服都在这,当然在你这洗。”柏盈绽开笑意:“那挺好,我挂在那儿的衬衫你帮我洗哦。”“……”蒋墨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回味过来,“酒店提供这个服务。”“那是洗衣机。”柏盈又不是没住过酒店,她门儿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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