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盈惨然摇头:“不能。如果你是徐扬,说什么我都会跟你在一起,但你是蒋墨成,那就不行,不可以。”蒋墨成听到前面一句话时,心头的郁气稍稍驱散了些。至少这句话的意思是她对他的心也是真的。谁知道她又说了后面那句话,不行,不可以,这五个字让他眉头紧锁,他压抑着,问她:“为什么不可以?”柏盈发现这男人真的心里没数。她都想让去洗手间照照镜子了——为什么不可以,他不知道吗?她撇过头,不跟他对视,“你明知故问。跟你走的时候,我以为你是徐扬,甚至都想好了以后要跟你过什么样的日子,穷一点也没关系,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就没图过这些,你是知道的。”“可你是蒋墨成,你是……”她忍耐着,语气很轻地说,“他的对手。”“你跟他现在还有什么关系。”蒋墨成忍无可忍,“难道你心里还有他?”柏盈不吭声。蒋墨成走进一步,逼视她,“你答应过我把在那儿的事都忘了。”“发生过的事怎么可能忘得了!”柏盈抬头,眼中含泪,“而且,当初是他帮了我,没有他,我都不知道在哪,现在我明知道你是谁,还要继续跟你在一起,你以为我这个人都没有良心的吗?”蒋墨成非常厌憎听她提起过去跟沈晋的种种。一句话、一个字都听不了。“你对他有良心。”他凝视着她,逼问她,“所以呢,对我就没有?”他冷声问出了确定关系那天晚上的话——“柏盈,你把我当什么了?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 041蒋墨成纯粹是愤怒之下的口不择言, 像他这样的人,连愧疚这样的情绪都很奢侈,他之所以这样理所当然, 是因为在他心里他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大事。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也都出自真心,是,他是骗了她,可她也骗了他,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两个人可以扯平。当然这虽然不是大事,但她心里有隔阂他也能理解,因此他过来是想解除隔阂。从前他们是徐扬跟江雪,以后他们是蒋墨成跟柏盈。除了身份是假的,其他的都是真的,这就够了。沈晋的游刃有余、胸有成竹已经很碍眼了,想到他说的那件事,蒋墨成更是烦躁。这话一出口,其实两个人都愣住了。狗?柏盈眨了眨眼, 他是在说他自己?虽然她也腹诽过他跟警犬似的,但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 她都想笑。现在咄咄逼人的人是谁, 理直气壮的人又是谁,把她逼得后退的人又是谁?“我对你还没有良心吗?”柏盈站定, 一双眼眸清凌凌地看向他,“我跟你认识才多久, 你说要我跟你走, 我有犹豫吗?你惹我不高兴,我都晕倒住院了我有怪过你吗?你这段时间天天在外面忙, 我有抱怨过你一句吗?我天天一个人呆在酒店,我有说过什么吗?”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比她更善解人意的女朋友了。柏盈说着说着都被自己感动到了。论迹不论心,她说出来的难道不是事实吗?她还对他没有良心?!他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来的?不给蒋墨成开口的机会,她又深吸一口气,眼含点点泪光,“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我是谁了?你看起来好像一点儿都不惊讶的样子。是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吧,你把我当什么了?看我战战兢兢,你很开心吗?”“你以为我是多早前知道的?”蒋墨成紧绷着一张脸,“我知道了你是谁,但我不介意,也不在意。”柏盈大声:“你不介意是你的事,我在意是我的事!”他以为他不介意他不在意,她就该痛哭流涕了吗?“你为什么要在意?”蒋墨成盯着她,隐忍到了极致,“你心里还有他?”柏盈在心里长叹一声,幽幽地说:“难道蒋总对我跟他是怎么认识的都不感兴趣吗?”蒋墨成的确在知道她是柏盈后,将很多事情都打听清楚了。比如她跟沈晋的初遇。但他并不觉得那是一件需要她铭记于心的事。“你当他是什么好人?”蒋墨成并不耐烦提起沈晋,声线冰寒,“你以为他在你之前和之后就没有碰到过类似的事?他什么时候管过?”柏盈微微一怔。男人从来都是小肚鸡肠的,尤其是自己喜欢的女人此刻还惦记着另一个男人,蒋墨成本来不想说那么多,见她这般神情,冷笑一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段时间他的外婆身体不太好,前不久他外婆也去世了。”短短一句话就将沈晋的意图摸了个一清二楚。柏盈都很惊讶,难道说最了解自己的那个人永远都是对手吗?后来她也想过,沈晋压根就不是善心泛滥的那种人,他对她也从来不是什么一见钟情,甚至,刚开始她以为沈晋是因为他的外婆才跟她有所协议这件事的顺序其实也是倒过来的。恐怕那时候沈晋已经在思考着要不要找个人假扮他的女友来哄老人开心。结果她撞了上来,时机正好。
所以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后,她拿支票拿得理所当然,只是没想到蒋墨成这么一个局外人竟然也很快看清了沈晋的意图。如果柏盈跟沈晋之间没有协议,只是普通相爱又分开的情侣,她一定会被蒋墨成的这番话动摇,毕竟没有几个人能接受自己爱过的人对自己的心意一开始就不纯粹。柏盈闻言只是沉默,低垂着头不说话。蒋墨成见不得她为了旁的男人露出这委屈的神态,走上前来,没有给她推开他的机会,他抱住了她,“你不欠他什么,他如果有不满,也应该冲着我来。”柏盈晕乎乎地,几乎都被快他说服了。这男人诡辩的本事她算是领教了。她靠在他怀里呆了会儿,努力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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