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占有欲得到了满足的情绪。骆禹明的难过、脆弱只能被他一个人看到,这样不是很好么?无论对方在人前如何伪装坚强,如何阴郁沉默,对方的软肋也只能给他一个人看。思及至此,温若深蓦地露出一抹浅笑,他伸手摸了摸骆禹明的脑袋,主动凑近对方,给了对方一个拥抱。骆禹明的脑袋被温若深按着靠在温若深肩头,微微弓了点身子,温若深的手还在抚摸骆禹明的头发,像是在给大型犬顺毛。“你忘了我和你说过了么?我是你的家人,你的任何事情都可以和我说,我永远都不会嫌你麻烦的。”温若深的确说过,但是,骆禹明不敢信。让他短时间内接受自己已经被另外一个人关爱的事情,这简直是不现实的。骆禹明会反复推开温若深,以此来确认温若深是否真的会一直在。就比如现在,他完全可以将自己的顾虑说出来,让温若深开导他,可是他不愿意。他想看看温若深是不是真的如同嘴上说出来的那样有耐心。说到底,他还是不相信温若深会永远陪着他。他一边渴望有人留在他的身边,一边不信任对方,怀疑对方是否是在开玩笑。但好在,温若深足够了解骆禹明的内心想法,也知道这样想法的最根本原因来自于不安。骆禹明是第一次遇到像温若深这样的人,他没有经验就会战战兢兢的。对于骆禹明来说,和温若深在一起的每天都是被雾笼罩着的,他看不清前方有什么就会变得畏缩。缺爱的人失去的往往不是爱,而是爱人的权利。他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做了,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呢?他又该如何回报温若深呢?“我知道要让你短时间习惯很困难,没关系,我等得起。”让人等待其实是一件让骆禹明觉得很煎熬的事情。骆禹明会愧疚、会自责、会不断内耗,质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矫情?“……对不起。”骆禹明将头埋入温若深的颈窝,声音闷闷的,双手环抱住温若深的腰,用了一些力道。好温暖……根本不想要松开。和温若深在一起的每天骆禹明都觉得很轻松,这样敏感又矫情的自己也能被人耐心地哄着。要是放在以前,骆禹明连想都不敢想。这真的不是梦么?“不用为此感到抱歉,因为我也很希望你能像这样依赖着我、需要着我,告诉我你的真实想法。我没觉得麻烦,因为我需要你。”骆禹明怔住了。需要……我?这真的不是开玩笑么?我也有被人需要的一天么?
温若深一直都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人终其一生都在追寻自己年少时期可望而不可求的东西。温若深看起来过得很好,什么都不缺,但他自己也是个病人。他渴望被人依赖、被需要,希望依赖自己的人是只属于他的,也不会离开他。年少时的不幸需要用一生去弥补,他一直孤身一人并不是因为他习惯了孤独,而是因为他太孤独了。无法承担离别的后果就让所有人都无法走进他的内心,只要不曾拥有就不会失去。“温哥……你需要我么?”骆禹明的语气是小心翼翼的,他忍不住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名为希冀的光芒。温若深摸了摸骆禹明的脑袋,语气温柔:“嗯,我需要你。”骆禹明觉得耳朵发烫,有些不好意思,内心却不由得雀跃起来了。他小声又羞赧地说:“……我也需要温哥。”临近夜晚,槐花村又和昨晚一样,所有在外面的村民全部都默契地回到家去了。神庙内,聚集了几道人影,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丽莎站在神庙中间,看着面前那座奇怪瘆人的神像,还有……盘踞在神像上身穿红嫁衣的女鬼。主人和她说过,这个红衣女鬼应该是陈珠珍,女鬼肯定知道很多东西的。只要她能让女鬼说出来,肯定对主人他们有帮助。但是,现在旁人太多了。神婆带着陈珠钗站在神像旁边,村长和两个高大的男人围着丽莎。“神婆,山神真的说了把她献上就会停止诅咒么?”“只要山神能见到她,诅咒就会停止,不过……”神婆扭头看向了那座神像,“这座神像也要一起运入山神洞内。”村长眯了眯眼,觉得有些蹊跷,试探着问:“这神像要是运走了之后就不用念诵了么?” 挑嫁娘26·复仇“念诵的目的是为了减轻诅咒的影响,既然山神诅咒消失,自然就不再需要念诵了。”神婆的语气淡淡的,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村长一眼,只是盯着神像一个劲地看。丽莎觉得有些奇怪,因为在她的视角里,那个红衣女鬼也转过头去看神婆。她们两人似乎有种莫名的羁绊。村长听完神婆的话,眉梢高高扬起,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那您放心,我们一定会让山神满意的。”村长带着那两个男人离开了,离开时嘴里还念叨着:“马上就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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