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对于没吃到一手瓜感到有几分失望,不过转瞬也就不在意了,毕竟他对迟雪洱这个漂亮嫂子的印象还是挺好的,就算真有什么事,也并不希望发生在他身上。
尤其现在看着他一副苍白病弱的样子,纤长的睫毛低垂着,唇瓣很淡,整个人瘦弱得感觉随时一阵风都能把他吹散,当真是纸糊的病美人。
看他这样,谁还忍心再给他带来□□以外多余的一丝痛苦。
反正向来怜香惜玉的顾砚是舍不得,所以才会巴巴跑来提前给他打小报告。
“你还记得就好,那人叫许安言,他都八百年没回国了,谁知道我今天在聚会上竟然看到了他,也不知道突然跑回来干什么。”
许安言。
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迟雪洱吊在半空的心臟“哐”的一下就落了下来。
他猜的没错,这个传闻中青梅竹马的名字,跟书中白月光的名字一模一样。
刚才听顾砚说出那个名字之前时,他分明害怕得手脚都开始冰冷,可等到真正确定的这一刻,却反倒没有那么紧张和抗拒了。
该来的始终都会来的,不如说这个白月光直到现在才出现,已经比他预设的要晚了许久。
还不算晚,不算晚,至少没有在他对陆熵泥足深陷后才出现,其实这样的当头一棒是对现在动摇的他无疑是最好的一击。
迟雪洱不动声色地默默思索着,却不知自己已经无意中捏碎了手中的栗子酥。
“嫂子,嫂子?”
顾砚见他不说话,抬手在他脸前挥挥,不知道他这反应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是太担忧说不出话了,还是压根就对这件事没那么在意。
迟雪洱垂下眼,睫毛微弱的抖动着,苍白脆弱:“我知道了,只是陆熵今天刚好不在家,你要不打电话通知他一下吧。”
顾砚差点把嘴里的栗子酥喷出来:“不是嫂子,你没看出来我是特意过来隻告诉你的吗,跟我表哥说什么啊,就算我不跟他说,这种事他也迟早会知道,到时候如果特意瞒着你怎么办。”
迟雪洱思忖了一会,明白他的意图:“你现在是在帮我,为什么?”
“别这么戒备啊。”顾砚靠到后面,瞅着他狐疑的表情,叹口气:“不为什么,就因为我跟嫂子你有眼缘,不想看我表哥欺负你。”
迟雪洱的眼神在他脸上停留一会才离开,语气变软了些:“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好意,顾砚。”
“就这样?”顾砚摊手睁大眼睛:“你反应是不是太平淡了,真不怕我表哥动什么心思吗?”
迟雪洱捧起杯子,将上面袅袅氤氲的热气吹开,声线平静到微微发冷:“同样身为男人,你觉得如果一个男人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就算别人想去阻拦,就真的能阻拦得住吗?”
顾砚“呃”了一声,没想到会被他这么反问,他这表嫂看起来单薄文弱,一副谁都能在他头上踩两下的小白花气质,可说出来的话却还挺一针见血的。
“我承认,这种问题对我这样的男人来讲,或许劝阻真的没用,但表哥不一样啊,他天生不是滥情的人,最近对你也挺关心的,说不定你稍稍预防挽留下,就不会发生那些不好的情况。”
听得出来顾砚这段话的确是出自他的真心,这也让迟雪洱对他改观许多,毕竟他的心也是热的,对别人真切的关心和善意也会从心底里感到温暖。
“我知道了。”迟雪洱放下杯子,郑重看向他,然后用放松的表情对他笑了笑,他的眉形很秀气,细细淡淡的,不笑的时候像是清冷的山水画,笑起来眉心微微蹙着,弧度格外柔软漂亮,当真是怎么看都相当赏心悦目的一张脸。
顾砚的目光黏在他脸上移不开了,热意上头,竟然一把抓住他的手:“嫂子,我……”
“放开,手不想要了吗。”
一道熟悉的凛冽男声蓦地在他们身后响起,顾砚跟迟雪洱同时回头,看到此刻不太应该出现在这里的高大身影,同时发出疑问:“你怎么现在回来了?”
陆熵裹着从外面带来的寒气,气势更加冷峻凛然,穿着一身黑衣,一米九的高大体魄让他威慑感拉满:“不回来由着你继续在我家胡来吗。”
说罢,冰冷的视线又在他抓着迟雪洱的那隻手扫了一眼,目光如刀锋,冻得顾砚牙齿紧咬着打颤,立刻把手甩开。
“误会误会,表哥,我什么都没对嫂子做啊,也没有胡来,不信你可以问嫂子。”
顾砚怂得不行,说完拚命给迟雪洱使眼色求他帮忙。
迟雪洱隻好顺着说:“对,我们什么都没做。”
陆熵这才把能刀人的眼神从顾砚身上移开,看向旁边的迟雪洱,目光里的冷意依然湛湛,语调却柔和许多:“不是让你多休息,怎么跑下面坐着。”
迟雪洱摇摇头,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眉眼弯弯的:“这里也可以好好休息啊,我下午一直在这晒太阳呢。”
陆熵继续瞅着他,目光已经从刚才的冬日冷霜变得温暖如春溪,不知道的还以为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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