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子小姐啊,肯定没有适应乡下生活,还总去拜访城里来工坊家呢……要我说,现在大都市竞争压力这么大,咱们村里悠闲惬意,才是好去处……”
看护士国广绿子带来了药物,敏夫总算打断了喋喋不休的妇人,开好医嘱。
“德子?我听十和田先生说,好像在国道附近碰见了带着行李的德子。”绿子道。
“绝对是看错了。”妇人摆摆手,“出门前我还给小姐放好了洗澡水,这会儿怎么可能在外边,还带着行李呢。”
“十和田刚从町里备药回来,对吧。”敏夫皱眉,“……总感觉事情不太对劲。”
德子在国道附近搭上大巴,一直坐到沟边町,又在町里买了国有铁道转jr线的车票,搭上新干线,前后不过两个半小时就抵达了东京。
少女穿着单薄的白裙子,套着一件藏青色的针织衫,面色苍白地拖着行李箱,脚步虚浮。
再次拒绝了列车员的帮助,德子搭上计程车,念出了家里的住址。
一幕幕景色在窗边飞速掠过,少女双眸空茫茫的,似乎什么都没在想。
要快点回到家里。
她默念着。
司机将行李从后备箱取出,扬长而去。
德子伫立在熟悉的门栅前,墙面上钉着“山野”的铭牌,她浑浑噩噩地从包里掏出钥匙,走进院里。
青藤攀在廊架上,浅紫和蓝色的绣球花团簇在苗圃里,还挂着露珠。
少女迈上台阶,在门前站定。
要开门才行。
她捏着钥匙,手却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奇怪……?她又试了一次。
手指哆哆嗦嗦地,就是无法将钥匙对准锁眼。
一种莫大的恐慌突然席卷了她,德子后退了一步。
不行、不行……
不可以进去。
刀刃落地的声音,母亲的尖叫,父亲沉重的脚步声。
还有那一片鲜红……
这个家里,哪还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没错,自从她做出过那·件·事·后…………
“……姐、姐?”
那个熟悉的,恶魔般低醇惑人的声线自身后响起。
德子慢慢转过身去。
下午的课无聊至极,雅人翻墙离开学校,打算回家小睡一会儿。
走到家门附近,那院中熟悉的身影却吸引了他的目光。
少女穿着白裙,身后拖着一只笨重的黑色行李箱,正捏着钥匙傻站在门口。
少年浑身一震,捏紧了拳头,下意识放轻了脚步。
一步又一步,他离那个魂牵梦绕的可恶身影越来越近。
雅人眯着眸子,某种沉重而疯狂的情感在眸中剧烈翻滚。
他下意识抚上了左手处的伤疤。
近乎有占据半截小臂,差点划断他的脉搏。
少女对他的靠近一无所知,只是抖着手拿钥匙开门,动作笨拙得可爱。
她回来做什么?
被送到农村,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她不是很喜欢那乡下地方吗?听那唠唠叨叨的护工说,还认识了要好的男性朋友?
难得同他隔绝开来,连父亲都站在你那一边……
这样宝贵的机会,也不抓住么?
一个扭曲的笑意浮现在少年雕塑般俊美的脸庞上。
山野德子。
可是你自己要回到我身边的?
“……姐、姐?”
他拼命地压低嗓音,将满腔怒火和喜悦压至喉中。手指不断收紧,紧攥着贴在身侧。
轻一点、再轻一点,可不要惊扰那愚蠢可爱的猎物啊。
德子转过身去。
同他见面似乎是很久前了,原本就高挑的少年拔得更高,壮硕起来,远远望去几乎像个成年男人。
一头微卷的茶色头发,如同在白玉上雕刻的俊美面容。他穿着那贵族高中的制服,红蓝相间的领带挂在脖子上,卷起的袖口下是爬着蓝色血管的结实小臂。
那双琥珀色的桃花眼微眯,眸光潋滟,几乎掩饰不住恶意的光。
……他叫她什么?
【姐姐】?
那是他只有在恶作剧时才会吐出的称呼。
“怎么是你。”
少女夹杂着愤怒和厌恶的视线深深地刺痛了他。
山野雅人捏着拳头,骨头咯吱作响,面上却还挂着那从容的微笑:“是我要问你的吧,你怎么突然回家了呢?”
“都把我拉黑了……我以为姐姐,对这个家完全没有留恋了?”
阴阳怪气。
德子一下子清醒了。
对啊,她好好地,突然跑到东京来干什么?
仿佛有人劝她来的,阻挠她回去……该死,什么都想不起来!
看着不远处面带微笑的该死弟弟,再想到不知道何时归家的双亲,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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