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猜测楼公子是在前些时日的玉盘子捡到的玉佩,听闻那日有人用五千两争一块玉料,指不定就是太nv殿下。
姚初瑜冤枉。虽然那块玉料现下已被她磨了,其中一大块此刻还挂在自家寒一公子的腰上,可花五千两的是面前穿红衣的男人,可算不到她头上。
“噗…咳,楼公子是见孤方才收的人都钱财不丰,忧心太nv府坐吃山空养不起男人,这会带着家底来帮衬孤了?”
楼云生捧着木箱子也没听进姚初瑜的话,满脑子都是她那日帮自己疏解祛毒的画面。待姚初瑜再咳,少年才回过神应道:
“草民定是攀b不得殿下的,能得殿下垂帘,已是千金不换,小小钱财,聊表楼氏心意,不成敬意。”
姚初瑜先令侍从收下木箱,玩笑道:“可你奉上的礼太重,孤若拿不出相称的岂不是为外人道孤这太nv府小气了?”
楼云生抬手抚过发间的木簪和步摇,缓缓摇头行礼道:“殿下早已将礼回过了,在云生看来,此物乃是无价之宝。”
男人们都以为他说的是那只玉佩。
姚初瑜欣然,“你即如此说,孤今日便不还礼只赐名了。红裾称你,佛槿簪发,盛若扶桑,就叫扶桑公子吧。”
扶桑公子之后,来的都是世家大族的男眷们。
“瑶京澜氏,澜汐,年十七,进…”报礼的小侍看着礼薄,又瞧了眼托盘上的物件确认,偷偷瞄着站在台上淡若无人的少年,以为他要出声解释,却迟迟未见人动作。
头一回听侍从在这上面卡壳,主位的几人不知备礼出了什么事,坐正身子伸头探去,台下也因中断的礼程开始有人窃窃私语。
姚初瑜朝澜家坐席那边隐晦地投去视线,只见刚下台的澜二公子一脸幸灾乐祸地瞥了站在中央无动于衷的澜汐一眼,作势举起酒杯掩住嘴角得逞的笑。
呵,这澜二算计人都算计到她眼皮子底下了。姚初瑜转头看看兄长,姚守衿显然也注意到了其中名堂,澜氏在这种场合鼓捣闹事,仗着凤君娘家身份,还真不怕同皇家生出龃龉,但丢得确是月初凤君和皇太nv的脸。
兄妹两人示意父君,澜守月也没有要替澜家开解的意思,对nv儿点点头,让她按自己的意思办就好。
姚初瑜把报礼的小侍召来,捏起托盘上进献的备礼细瞧,凤眸一亮,挑眉转过眼看向台上的少年,接着小侍的话道:
“澜氏澜汐,进,黑玉棋子一枚。”少nv指尖翻转黑棋,这棋子并不完整,棋肚上还有几道裂纹,但这成se光泽,和形状样式…姚初瑜顿时觉得此事颇有意思,刚想说话,离主位不远的宴台便传来语音不善的男声。
“噗嗤~哈哈哈哈…棋子?想不到我澜家庶子如今落魄到送礼只能送枚破棋子了。欸我说澜汐,你好歹也算是殿下表兄,怎连个乡间草民的礼都b不上,一枚棋子也好意思拿出手哈哈哈哈…要我看呐,你还是收回来让殿下允你去玉林子里挑个贵的物件拿出去卖钱罢,这般寒酸,可别在这丢我澜氏的脸了!”
澜二公子是澜氏现在的嫡二少爷,澜汐的同母异父弟弟。原本庶子做了大少爷就颇有微词,而这庶子的爹竟是澜家正夫的随身侍从,被自己的贴身近侍先爬了床得了孕,实乃奇耻大辱,做正夫的迟了一年才生出澜二,故而从小这两人就因为长次嫡庶闹的势同水火,只是往往都是庶子忍气吞声任人欺,嫡子出尽风头盛气凌。
澜汐的爹在他四岁那年终究不堪正房父子欺压,久病缠身撒手人寰,这也使得澜汐的日子过的更加水深火热。
原本人盼着姚初瑜纳夫就能将澜二送入太nv后院光耀门楣谋取亲利,哪知她整出一句不纳,反倒是澜汐这个庶出的有了机会。
澜二一朝梦碎,自然不会让澜汐好过。就在进礼后找到看礼的小侍,说澜家进的礼交错了要换回。小侍知他是凤君娘家的人,往年澜家进g0ng探亲,也都眼熟,就好说话地由他换。
澜二便将澜汐原本放在匣中的红玉,替换成了当日他买通澜汐住处小侍偷来的棋子。反正也是那庶子的东西,虽说那红玉自他出生起就有了,是家母给的一块生辰玉,每个澜氏的子nv出生都有得,听闻是系了澜氏yan脉,人碎得玉碎不得。
但澜汐这块的材质也没见着有多好,红又红得杂乱,白又白得暗沉,他澜二才舍不得浪费钱财给他换,指不定还b原本的好呢。
再者那黑棋子说来也奇怪。澜二儿时将人抓起来关在柴房扒光衣服羞辱,顺便把澜汐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抢走,唯有一次,澜汐被脱衣时一反往常地激烈反抗。
以前不管对他施加什么暴力,这人都跟si人一般动也不动,连眼神都不屑分给他的。仅此那次,无论澜二怎么往si里使了狠劲踢他ch0u他,澜汐宁是将那小布袋护在怀里,蜷缩着身子不肯松。
后来偶然有人瞧见澜汐拿出布袋中的东西,捻在手上对着月光瞧,一瞧就是一整夜。澜二才知他一直将枚破棋子当宝贝。
他今日就要用这宝贝让他至此声名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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