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闹,段昭病在家里快一周没上学,段恨岩每天早晨出门上学前都要在段昭床前待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走开,岳牧云也成天做饭偷着给段昭送来,气得刘桂芳直骂他白眼狼。
“叩叩叩—”岳牧云捧着饭菜敲门,他还是不太放心段昭,段恨岩才刚开始学做饭,味道肯定不怎么样,他舍不得段昭吃实验品。
“门没锁,进来吧。”段昭细软的声音传来。
岳牧云一惊,推门进去,“怎么不锁门啊,多危险!”
段昭穿着灰色睡衣,脸颊微凹,眼下青了一圈,岳牧云才两天没见她,就觉得她瘦了一圈。
“岩岩没带钥匙。”
段昭撒谎了,她根本睡不着,一闭眼全是大成的脸,生命受到威胁的感觉还挥之不去,虽然没发生什么,但对她的精神冲击远超于身体。
“吃点儿东西吧,”岳牧云担忧地走近她,把饭菜放在桌上,“你都瘦了。”
段昭明白,她早不是以前受了伤能向父母哭诉的孩子了,这事报警只会闹的没完没了,她暂时还没有离开这里的能力,也没有太多时间等心里的痛苦被抚平。
“课程进度没什么变化,笔记你可以看我的,”岳牧云倒了杯水放在她手边,“你想好考哪个高中了吗”
他鼓起勇气问段昭,岳牧云的成绩和段昭不相上下,他很想和她去同一所学校,这样就能一直看着她,照顾她,有时候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贱,从小做邻居这么多年,段昭喜不喜欢他,他早就一清二楚,可是就是明知她不喜欢还要硬贴上去。
“雅怀。”段昭夹了口菜,看向岳牧云。
那是本市数一数二的中学,即便是段昭也没有十全把握能考上,但她不会放弃的,这是她离开的唯一机会。
岳牧云吞了吞口水,手指搅在一起,“那我也要考雅怀。”
“你妈不会同意的。”雅怀强制每位学生住校,刘桂芳对岳牧云的管教达到变态的程度,不知道又得吵多少次。
“我一定要去。”
段昭愣了一下,她不想知道岳牧云会用什么方式说服刘桂芳同意,这也和她没关系,新学校多个熟人总没错,段昭笑着说,“好,”又转而问他,“你不问问我那天怎么了?”
岳牧云也笑,“你不主动说就是不想我知道,我就不问了。”
看着岳牧云小心翼翼地跟她说话的样子,段昭的心口像被什么东西沉沉压着,她在动摇,是不是把自己武装的太过,以至于对别人总是太冷漠,岳牧云,他其实没必要这样的。
岳牧云的心情明朗了许多,段昭说了这么多话,还笑了,想来状态很快就能恢复,在她面前他突然有了几分底气,“对了,李彤休学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段昭没接话,沉默着把碗端去厨房洗干净,她一会儿就想明白了,走了也好,省得她回学校看了碍眼,段昭虽然表面看着柔柔弱弱,实际上心是绝对的硬,她不会为任何已成为过去的人和事,过分惋惜。
岳牧云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学校的事,段昭就坐在沙发上听,时不时说几句,看着岳牧云难得的眉飞色舞说了那么多,段昭都觉得轻松了不少。
她第二天就回了学校,也给楼睿打了几个电话,没人接,她又去了几次麻将馆,不管她怎么说,小五就是不让她进去,说是楼睿说过,要是放段昭进去就给他开瓢儿。
她知道楼睿在,也知道楼睿躲她,她就是想来说声谢谢,他把段昭想的太脆弱了。
后来段昭见到他还是在雅怀的新生入学仪式上,她和岳牧云不同班,每天晚上都约着去食堂吃饭,两人看到楼睿的时候还以为看错了。
一年没见,楼睿又窜高了不少,脸晒黑了,整个人像只沉在黑暗中的猎豹,随时会扑上来咬断对手的脖子。
楼睿也看到了他们,岳牧云跟在段昭身后半米处,不近也不远,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容貌身形变化很快,段昭虽然是北方人,长相却很秀气柔婉,手长腿长,一身健康的淡麦色肌肤,眼尾微微上挑的丹凤眼,配着那副冷淡的样子。
楼睿就喜欢这个调调的,越不爱搭理他的,他越上赶着。
段昭的神情除了看到楼睿的那刻有些变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朝楼睿点点头,岳牧云则一脸紧张,生怕楼睿和他的几个跟班上来堵着他们说几句似的,连声催段昭快走。
雅怀是本市的重点高中,从高一起就加了晚自习,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学习,楼睿他爸花了小十万把他塞进来,照楼睿那个分数,要他上雅怀,得重读七八年。
他爸又花了几万装修了他家在市里的房子,请了个阿姨照顾楼睿,只求楼睿混个好一点儿的高中文凭,赶紧来帮他做生意。
楼睿也不是个爱念书的,刚来一个月就交了一帮朋友,成天不是睡觉就是打游戏,楼庭俭给他进的班是用平板授课的实验班,那会儿才12年,雅怀这个班放在全省都是先驱性的存在,高级的要命,吸引了一帮人傻钱多的家长把孩子往里送。
楼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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