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见之处皆是匆匆一瞥便会叫人惊艳的程度,娇小的个头兴许还不到江妄肩膀一般高,但身形却不枯瘦,反倒丰盈曼妙,即使仅着一身并无过多饰品点缀的素白衣裙,也亮眼得好似天仙下凡。
这的确是他待在江妄身边后见过的与他最为般配的姑娘,即使江妄从未对任何类型的女子有过过多反应,他也觉得,这定是江妄会喜欢的类型。
身旁的马儿忽的发出一声重重的粗气声,马蹄踏动两下,像是迫不及待要在蜿蜒的山路上奔驰起来。
云烈骤然回神,忙收回眼神来,紧张地看向江妄,不知他会作何回应。
江妄弯曲臂膀轻扯了一下缰绳,止了马儿的躁动,朝宋知渺的方向瞥了一眼。
那头她与陈堰并排而站,陈堰惊愣地看着她,她却瞪着眼眸看向他。
那双水润的小鹿眼映着树枝缝隙洒落的盈光点点,随着等待回应的时间越长,两弯秀丽的黛眉便蹙得越深,她紧抿着双唇,唇角凹陷出两个小巧的梨涡,却盛不起半分甜美笑意,反倒是一脸的焦虑和愁恼。
她这是遇上麻烦事了。
江妄收回眼神来,淡然的眸光像是不甚在意,不为少女的唐突无礼而动怒,也并未打算回应分毫。
云烈一怔,看了看江妄又看了看宋知渺,一颗心都提紧了。
以他对江妄的了解,他这莫不是不想搭理?
短短片刻间云烈似乎揣摩出了眼下的情况。
宋知渺兴许与江妄有过少许交集,可到底是相互不熟,两人还未擦出怎样的火花,小姑娘这会主动开口,可不开窍的千年铁树压根就没明白,冷漠无视来掩盖自己不擅于女子交际的局促,这是打算要就此离去啊!
万万不可。
云烈咽了口唾沫,他们王爷连名字都告诉小姑娘了,自不可能是心中毫无波澜的,那姑娘容貌身段皆为上等,岂能就此错过,再瞧她身旁站着的陈堰,他敢打包票,若是江妄此刻当真离去,转头陈堰就会捷足先登,简直造孽。
事情倒是没由来的被云烈猜对了大半。
在江妄正要有动作时,云烈忙不迭出声挽留道:“王爷,那位姑娘在唤您,听着像是有什么急事。”
江妄抬腿的动作一顿,漫不经心扫了云烈一眼,似是觉得他有些多话。
很快他又继续了动作,起身一动,翻身下了马,动作顺畅得好似方才他便本就打算这么做。
“我听得见。”
云烈未曾注意更多,只在心中嘀咕着,听见了还板着脸,当真是一点不会与姑娘家相处。
宋知渺本是忐忑不安的,甚至刚一喊出口便后悔得快要失了声,她怎心里一急便将他的名字给喊出来了。
且不说他从未告诉过她他的名字,就算是他曾提及过,如今他贵为晋越王,他们并不熟识还有身份之差,怎可这般直呼其名。
本是想着若江妄能如前两回一般好心帮她一把,可她这般无理,他岂不觉得她无理又冒犯,哪还会帮忙。
可待她瞧见江妄竟当真从马上下来时,心里一颤,余光瞥见陈堰越发难看的脸色,顾不上更多忙朝着江妄小跑奔了去。
“我、我有事与你相说。”宋知渺紧张地瞥了眼江妄身旁两人,也不知旁人如何看待她如此怪异的举动,舌头打结,几乎要将原本的说辞都给忘了。
江妄垂眸看她,她涨红着脸,色泽甚比方才垂头时更浓艳了些,方才的声音都打着颤,与那梦中指着他鼻子气质高昂的模样截然相反。
“何事?”
宋知渺深吸一口气,正要压低声音请求他帮她一把,陈堰却先一步跟了上来,在身后冷不丁道:“怎么,你们认识?”
宋知渺慌乱的模样太过明显,她的确不擅谎言,更不擅随机应变,即使是大声唤出一个名字,也叫陈堰信不去她是当真认识此人。
可这个自打今日找上门来便冷着一张脸,除了带来的两个随从喋喋不休询问盘查,几乎不怎么说话的男人竟当真有了反应。
陈堰多看了两眼江妄的身形和相貌,虽是瞧着样样出众,但到底是太过冷硬健壮,并非时下女子的喜好,但却不知怎的,心底没由来的生出一股危机感来。
江妄看了眼陈堰,也不知他会如何回答,宋知渺抢先一步回答道:“自是认识的,我、我的东西,上回我的东西是否是落在你那里了,那东西对我很重要,你可有捡到?”
宋知渺的确在强撑,虽是不知自己此刻脸上是怎样的表情,但她心底甚是没底,道完这话后,下意识抬眸看向江妄,闪着眸光隐秘地朝他释放请求的信号,甚还可怜巴巴地撇了撇嘴,好似这般叫他明白事情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又是这般眼神。
江妄仅与她对视了一瞬,便骤然移开了。
她白皙的面颊泛着逐渐淡下去的红,浓密的眼睫扑闪一瞬,将眸中蛊人心魄的微光半遮半掩,因着紧张而下意识向他凑近的动作,带起那股几次都叫他嗅到的馨香再次蹿入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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