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小人知道的就只有那么多,家中妻儿老小都是无辜的,还往王爷开恩,一切都是小人的错。”
楚琰凉凉瞥了马千户一眼,悠悠回一句:“宫变战死的将士与其家属是无辜的,边境将士与老百姓也是无辜的,世间无辜者众多,他们以及他们的家人都没做错什么,他们都是无辜者。”
马千户闻言一愣,随即很快就反应过来,落下悔恨的泪水。
是啊!那些人什么也没做错,却要承担严重的后果,成为权贵弄权的牺牲品,而他马超实实在在犯了大错,既然让家中人享受了错误本身带来的好处,于情于理于法都得陪他一起承受接下来的惩罚。
楚琰不再理会马千户,他根据得到的线索锁定几个地方,命人快速前往调查,自己则吩咐楚长风备马,直奔平南县而去。
津州位于京城以南,自古以来就是帝王守军的驻扎地,乃是京城的守护门之一,而处于津州境内的平南县城则是商户云集的富庶地。
楚琰之前调查寿王时,曾查到寿王私下在平南县置办产业,官府登记用了其他人的身份,遮遮掩掩,怎么看都会让人觉得其间有猫腻。
故而,他一听寿王自南城门出,第一反应就是平南县。
说起来,寿王夫妻俩倒是有意思,明明相恨相杀,却在逃命之时默契地选择了平南县,听顾远那边说,赵婧钰也瞒着所有人提前给自己留了后路,寿王越狱那日,顾远按照楚琰的吩咐将赵婧钰送走,去的便是平南。
事情发展至此,还真是越发有趣了。
夜幕降临之际,楚琰一行终于赶到平南,临时入住县城的民生客栈稍作休整,也时刻关注城中寿王等人的动态,一有线索,立马行动。
与此同时,民生客栈往西北方向的风雨巷最里面的小宅院中,赵婧钰刚用完晚膳,正懒洋洋地在巴掌大的小院子里散步,耳畔时不时传来几声邻居训斥孩子的声音。
“这地方还没有我出嫁前的院子大,旁边也吵轰轰,烦人得很,若非现在风声紧,我说什么也要买个大宅子带你们几个搬走。”
赵婧钰嫌弃地往隔壁方向瞥了一眼,嘀嘀咕咕说道。
“姑娘您再忍一忍,平南县地方小,住的大多是普通老百姓,大宅子只有几处,乃当地土豪乡绅的地盘,都是世代累积才有那么大,人家也不卖。”
夏桑一边忙活手中活一边解释。
“等风声过去,咱们再到州府另寻住处。”
相恨相杀
◎寿王与赵婧钰的结局◎
提及外头之事, 一旁扫地的秋菊突然想起自己外出所观察到的情况,以及心中那种怪异的感觉,略一犹豫, 她决定如实开口,让其他人也评判一下。
“姑娘,奴婢今夜回来得晚, 路上瞧见定北王了, 还在半路撞到一个与咱们王……与寿王相仿的背影,可等那人转头过来, 却发现不是寿王的脸。”
“你在哪看见的?”
赵婧钰凝眉,顿时警惕起来。
要知道,她是因为寿王越狱才有机会重获自由, 但也意味着有同等的危险在等着她。
“奴婢在民生客栈遇到了定北王, 包子铺附近撞到了背影与寿王相似的人, 当时那人阴恻恻地盯着奴婢看, 那眼神与王爷一模一样,着实怪异得很。”
“你确定不是寿王的脸吗?”赵婧钰的右眼皮没有一点准备突然跳动起来,心头也莫名觉得不安。
秋菊点点头, 肯定回答:“奴婢确定,真不是王爷。”
小院的气氛因为这几句对话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主仆四人两两对望,耳边是徐徐凉风吹拂,顷刻间驱散了身心的燥热。
过了好一会儿, 赵婧钰才严肃着娇美的脸小声道:“收拾东西,我们明日一早就搬走。”
不管那人是不是寿王, 性命攸关的事, 就算只有一点点可能性都要提高警惕, 总归小心谨慎为好。
秋菊乃是赵婧钰身边的大丫鬟,寿王自然会认得,倘若那人真的是寿王,她们主仆几个行踪暴露乃迟早之事。
寿王一旦发现赵婧钰也在此处,她们主仆几个恐怕就得死到临头了。
“那人就是个疯子,若是知道本姑娘出卖他与定北王谈条件,咱们几个都别想活了。”
赵婧钰疾言厉色,脑海中不自觉回想起寿王逼宫前来她房间过夜的场景,屈辱与痛苦渐渐蔓延上心头。
她的眼神逐渐空洞,面上浮现愤恨神情,喃喃道:“熬过这一阵子就好了,定北王会收拾他,太子殿下也会收拾他,我再也不用东躲西藏,也不必被所谓亲缘束缚,什么父母之爱,都是笑话,她只是想让我攀附权贵满足她的虚荣罢了,何曾为我着想?都是她的错,都是他们的错,我没错……没错……”
赵婧钰碎碎念地小跑回屋,早已忘记当初的自己为了能嫁进寿王府都做了什么蠢事,她何尝不虚荣?又何尝没有错?
她们母女俩当初抱着何种心态她们最清楚,只不过是愿望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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