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程蔓任由安排:“都行。”
……
本来定下相亲的事,程蔓回家就应该跟爸妈提一提,让他们心里有个数。
但程蔓一想到昨天还在她妈面前,信誓旦旦地说不想相亲了,今天就要自我打脸,就有点张不开嘴。
乌龟心理下,程蔓一直拖到周六晚上,才跟王秋梅提这件事。
好像晚几天交代,这脸就能被打得不那么响亮一样。
交代时她的声音里也没什么底气,低着头绞着手,一副羞愧模样。
王秋梅脸上倒是看不出丝毫笑话程蔓的意思,不是不想笑,主要是怕打击闺女相亲的积极性。
虽然程蔓说不想相亲的时候她答应得很痛快,但罗文欣的那些话终究是被她听进去了,一觉睡醒回想起来,心里无比后悔。
她当时怎么就昏了头,竟然答应闺女暂时不给她相亲了?
这一晃眼都三月份了,一拖就到年中,要是运气不好碰不到合适对象,转眼这一年都要被浪费掉。
越想越焦虑,越想越后悔,这会程蔓主动说明天要去相亲,对王秋梅来说,那可真是瞌睡了有人递枕头,她怎么可能会乱说话,打击闺女自信心?
当然是哄着啊,明天闺女跟人一见面,不管成不成,暂时不安排相亲这事就算过去了。
要是没相成,她可以马上发动朋友圈,把闺女未来两个月的休息日都给安排上,相成了更好,俩孩子先处个月,处得好就能谈婚论嫁,说不定明年她就能抱上外孙和外孙女。
抱着这种想法,程蔓话音一落,王秋梅便笑着说:“好啊,反正你现在还年轻,多见见人也好,你们约在了什么时候,在哪见面?”
“明天中午,在东河饭店。”
“挺好,东河饭店挺合适,男方那边过来方便吧?”
程蔓嘀咕说:“应该挺方便的吧?他常来我们饭店吃饭的。”
王秋梅听出端倪:“莲花介绍的人你认识啊?”罗婶全名罗莲花。
程蔓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窘得脸色微红,却没逃避母亲的问题,轻声说:“说过话,但没有很熟悉。”
王秋梅心想那当然,要是熟悉,两个年轻人自己就能处上了,哪还需要别人介绍。
但也说不准。
王秋梅审视的目光落在闺女身上,想男方什么情况她不知道,但她闺女对那人肯定有点意思。
难怪上周相完亲,回来跟她说暂时不想相亲了,原来是心里藏着一个。
王秋梅并不是那种独断保守的父母,觉得闺女有了心上人是不矜持,但得知程蔓明天要去见的人,不仅仅是一个相亲对象后,她心里确实多了些担忧。
沉思片刻后,王秋梅问:“他的情况,你罗婶都打听清楚了吗?”
“都打听清楚了。”程蔓把陆平洲的个人情况简单重复了一遍。
王秋梅听后斟酌着问:“他长得不错,事业也好,应该不难找对象吧?怎么现在还单着?”
“说是前几年忙事业去了,没顾上。”
“现在顾得上了?”
程蔓没好意思复述罗婶那些话,抿唇说:“年纪到了嘛。”
王秋梅噗嗤一笑:“行吧,你们见见面也行。”
程蔓眼睛一亮:“真的?您不反对?”
“你们明天就要见面了,我现在反对有什么用?”王秋梅没好气地问,见闺女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想想又嘱咐道,“见面可以,处对象也行,但结婚以前,不能过线,你明白吧?”
这下程蔓真不好意思了,瞬间从耳朵红到脖子,猛地站起来说:“您说什么呀!我不跟你聊了,洗澡睡觉去!”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王秋梅啧啧两声,起身回到主卧。
程树伟正靠在床头看书,他是贫农出身,没上过学,只建国后跟着扫盲班上过几个月课。
那会大队里的人都不愿意上扫盲班,觉得浪费时间,但他脑子聪明,知道社会安定后,识字的肯定比不识字的具有更大优势,没看村里选干部都要挑文化程度高的吗?
于是扫盲班结束后,程树伟找老师借了本书,每天忙完农活闲下来,就躲在家里偷偷看书。
那会大队里的人都喊他书呆子,觉得他是异想天开,却没想到他真抓住了机会。
五十年代初临江市成立机械厂,大面积招工,大队里的年轻人都去报名,就程树伟一个人通过了考试,成为了一名国营厂正式工。
刚开始他只是一线工人,后来凭借认字的优势,被调进了电工组。刚开始他什么都不懂,师傅带他入了门,技术性的东西却不肯教,怕徒弟学会饿死师傅。
但程树伟聪明,想办法弄到了一本电工相关书籍,晚上看书学理论,白天偷师学功夫,后来抓住机会,成功从学徒工晋升成为正式工。
这些年他勤勤恳恳练技术,慢慢从人们口中的小程,成长为现在的程师傅,爱看书的习惯倒是没变,厂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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