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皇后拢了拢宽袖继而起身说道:“派人盯着点,叶显可不是能够轻易动摇的人。”“是。”沈初酒堪堪踏入落盈苑,战婵虞倏地朝她跑来:“皇婶。”“你怎么知道我搬过来了?”战婵虞傲娇的扬起小脸:“本公主聪明啊。” 凶她她原本不知道的, 在去往落琼苑的路上瞧见丫鬟侍卫在搬东西,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她就好巧不巧的碰到了云雀, 这才知道沈初酒要搬院子。她脚尖一转朝着落盈苑走去,毫不夸张的说,战婵虞已经在这里等了两刻钟了。沈初酒看破不说破, 笑问:“小公主又想吃什么了?”自上次战婵虞将沈初酒嫌弃了一番后, 沈初酒每次给战潇换新花样的时候, 都会命人给战婵虞送一份过去。这番举动引得战潇不满,沈初酒却不以为意,反而说战婵虞年龄尚小,难免贪吃些, 这话让战潇觉得是他小肚鸡肠了。战婵虞摇了摇头,又挽起沈初酒的胳膊笑说:“听闻皇叔过几日要带皇婶去抓鱼, 我也想去, 皇婶你能不能让皇叔也带上我,我保证听话不捣乱。”战婵虞此时说话极为认真, 要是沈初酒不了解她, 那定然是会被这个小丫头给诓骗。沈初酒面露难色,战潇原本就不待见和冯家有关系的人, 可这个小公主仿佛不谙世事般, 不仅跟在沈初酒的pi股后面跑,还非要在去碰战潇那个冷冰块。沈初酒无奈地说了声:“小公主要是真想去, 你还是去找你皇叔商议吧。”战婵虞摇着沈初酒的手臂撒娇:“皇婶, 你就帮帮我嘛, 市井百姓都知晓皇叔最宠爱你了,你若是开口可比我磨皇叔一天有用呢。”沈初酒长睫低垂, 浓密的睫毛遮住她的眼底,她跟战潇分房睡已经很久了,一天都说不上几句话,更别说给战潇吹枕边风了,就算真的能吹枕边风,因着上次苏落的事情,她也不敢再给战潇吹枕边风。战潇这时走进落盈苑,抬眼看了下战婵虞,战婵虞往沈初酒的身旁缩了缩身子,她这个皇叔从她第一次在玄武门前见到时就觉得不好相处,别说跟他说一句话了,如果可以,战婵虞选择躲着他。战婵虞此时非常佩服沈初酒能和战潇相处的这么好。“那什么,皇婶我先走了哈。”战婵虞强笑地说了声,话音甫落,人就没了踪影。战潇侧目,沈初酒这才问道:“殿下过些日子可是要去抓鱼?”战潇“嗯”了一声,这个想法也是韩彧提出来的,总是闷在行宫中也忒不快活了,都快要憋出毛病了,战潇想着带沈初酒去转转也好,便应下了。
沈初酒上前走到战潇身旁仰头看向他,男人喉结隆起,美如冠玉,“殿下可否带上……”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战潇截过话茬:“不带,你怎么那么爱管旁人的事?”言外之意,你有这闲工夫怎么不来关心一下本王。这是二人成婚以来,战潇头一次对沈初酒说重话,沈初酒只淡淡的说了声“知道了”便转身回了屋子。战潇的鼻息略沉一下,姚轻上前颤巍巍地说道:“主子,你怎么能凶王妃呢?”在姚轻的眼里,沈初酒就是天下第一好王妃,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善待下人,照顾主子,还懂事不添乱,他就没见过这么没脾气的主子。战潇给了姚轻一个刀子眼,意思是:不凶她难道凶你吗?姚轻见状立马低下头不敢再言语,他家主子好些日子脾气都不太好,尤其是从祠堂回来之后,气性越发大,姚轻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了。战潇原本是想让沈初酒服个软的,谁知人家直接闭门不见人,气性比他都大,还真是给她惯得。若是沈初酒迟迟不来找他,日后别怪他辣手摧花,他迟早有一天要驯服她,战潇想。几日后,战潇一行人朝着距离行宫不远处的山边驶去,直到马车行至山脚下时,道路变得崎岖陡峭,但也只是一小会儿,马车就趋于平稳。沈初酒伸出手指挑起帘子,外面竹林悠悠,依山傍水,清风还带着水面的潮气拂过她的脸颊。马车堪堪停下,沈初酒提着裙摆走下就听见身后传来战婵虞的声音:“皇婶。”战潇看了眼沈初酒,沈初酒摇了摇头低声:“我没给她说。”待战婵虞提着裙摆走来时,沈初酒急切地问道:“你怎么来了?”“我就跟着你们的马车来的呀。”战婵虞可是盯落盈苑盯了好久呢,战潇不让她来,她就偷偷跟着来,只要是她想去的地方,就没有去不了的。战潇的唇角露出一抹嫌弃,他是打心底里不喜欢冯家的人,但是人家来都来了,还能将她送回去不成吗?天气晴好。湖面波光粼粼,令人睁不开眼。战婵虞拉着沈初酒走到湖边,还碎碎念地说道:“皇婶,抓鱼是有技巧的,等会我教你,保证一抓一个着。”她说着话坐在湖边褪去鞋袜,还说道:“皇婶,你还愣着干什么?”不远处的韩彧眯着眼看向战婵虞,说了声:“大渊民风这么开放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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