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有时候不明白,为何林朝朝总会认为他喜欢的只是她身上一个特性而不是全部呢?“我很爱你姐姐,如果有什么我觉得不够,那就是你不够喜欢我。”他说起来仍旧委屈,却还是细心安抚着怀里的心上人,不想她难过。“我以前,也这样想过。”林朝朝喃喃自语。仪仗在月光下被拉长,富丽的风與里已经快长大的少年拥抱着心上人,无措到有些慌乱,但还是耐心地说着什么,想让她安心。宴过已是深夜,回到居中已然月上中天。卸下一身繁琐的衣衫饰物,疲倦涌上身体,林朝朝挥退了侍女,一点点擦去了脖子上的脂粉,露出下面带着咬印的红。她无力地趴在妆台上,镜子里的人和她一样疲乏。“你的房间在楼下,我好累,苏暮雨的事明天聊。”没骨头一样靠在双臂交叠间,手指轻轻划着水银镜上的自己。“姐姐,”无双没有异议,反而是走近她,轻轻揉了揉她颈上的红印,还有一些已经成了小小的痂。“昨夜我过分了,对不起。”他倒是十分真诚,也真心觉得自己有错,微微低着头看她。“你哪次不过分?”林朝朝撑起头反问。“我和苏家主的过往如何明日再说给你听,但昨夜”她站起来随手理了下头发,“你更多的不是过分,是莽。”林朝朝真心觉得两性之间那点事除了能力一定的技巧还是需要的。顶着无双困惑的眼神,她懒懒地敲了下他的脑门。“有空去看点避火图吧小情郎,你每次都把我弄得很疼。”怎么说呢,林朝朝回味了一下前几次,深刻觉得无双有去糙汉文当男主的潜质,真就啥也不会,只有力气,完了人菜瘾还大。“避火图”无双眨了眨眼,看起来有些迷茫,这东西超出了他的所知,但他听明白了林朝朝后半句话,“我会去看的。”他十分乖巧地点头,然后问道:“可有时候姐姐不像疼的样子,而且”他的眼睛乌黑明亮,看起来澄澈分明,说出来的话差点让林朝朝跳脚。“我用力的时候姐姐老是哭,但哭的很好听,我忍不住就会……”??!!!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闭嘴!”林朝朝瞬间炸毛。虎狼之词,他是怎么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口的?但凡你虚一点,菜瘾别那么大她也不至于每次都被搞哭。林朝朝随手抓了个茶杯砸他,本来还有些困倦的精神都振作了几分。
她不知该怎么骂他,那茶杯被他轻易抓在手心没砸到一点。”你这种年纪就管不住”突然黔口,他今年连十八没有,而她和一个未成年有了关系还被……林朝朝一时陷入了现代思维,更觉得羞耻又羞愧。“你看爱看不看,以后别来我的房间!”所谓恼羞成怒,她袖子一甩快步掀了帘子回到卧区,也不再看无双一眼。无双有些疑惑地把杯子放回了原处。“姐姐生气了吗?“犹豫片刻后他也掀开了帘子,看见林朝朝正坐在床边将头埋进双手之间,长发披散着,却没遮住她透红的耳尖。“你进来干什么?”无双坐在了她旁边,还没开口就被先发制人。“我怕你生气,想弄清楚。也怕你不理我。”他一如既往的直白,感情炽热而直率。“我该是说错了什么,”他悄悄凑近了把头埋进双臂的林朝朝,轻轻保证道:“以后不会说了。”林朝朝一时哭笑不得,她能不明白自己是因为什么吗,只是羞愤之下有些失态,她自认也不是脸皮薄的娇小姐,上辈子网络上什么没见过,怎么就被无双这么不咸不淡的几句说破防了。“你没说错什么,”她抬起了头看向无双。情侣间的私房话怎么也不算过分,大抵是她心里还没有把无双从小孩子的定位上完全摆正,才会反应强烈。“回去休息吧,我也该睡了。”她脸颊上的红晕未退,语气轻柔,显然不像生气。无双觉得女孩子实在是奇怪,但也明白她是真的很累了,不作纠缠,索要到一个晚安吻之后便出了房。“让人把地龙烧暖些,我怕冷。”林朝朝拉起锦被时感到窗台渗透进的一点点冷风,还不忘叮嘱无双。窗外,又下雪了。“好大的雪。很多年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雪了。”黑衣的男子执着伞,仰头看着天。她最喜欢这样的大雪,只是以往受制于病情,很少见过这种雪天。“只有你们南人下雪时才会撑伞。”站在他身旁背着刀的汉子拍了拍肩膀上的落雪,“北方的雪不似南方那般落地则化,不必撑伞的。”黑衣男子却依然持着伞,摇了摇头:“习惯了。”“这样的雪下大了,很会美。”她以前常常对他说,如果有一天身体痊愈,要在漫天鹅毛大雪间为他起舞。可惜,他已经没有这种资格了。背着刀的汉子笑了笑,双手抱胸:“苏家主也是附庸风雅之人吗,我还以为你会更喜欢下雨。”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