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如枝一晚上没睡,她睡不着,一闭眼脑子里想到的就是被云遥拉黑的页面,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云遥要这么做。一直到了凌晨三四点,她才困到不行昏睡了过去。
这一觉便睡到第二天下午两点。
刚苏醒她便觉得意识混沌,头晃一下都晕,连翻身下床的气力都没了。晋如枝顿感大事不妙,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才发觉烫得可怕,偏偏身子还有些微微发冷。
她发烧了,定是昨晚淋了雨又熬夜晚睡,顾铭对她说的那些叮嘱她是一句也没照做。
大小姐本就养尊处优没怎么吃过苦,在家事事有养父代劳,生活常识都少得可怕,如今不过是一场普通的发烧,她都没有能力照顾自己。
从前她生病,外人眼中高不可攀的荀总坐在她床边哄她吃药,一口一口粥喂到她嘴边。她说药苦,他也难得地有耐性,耗费不知多少时间才哄着她把药喝完。
然而养父待她越温柔,训她的时候就有多恐怖。
回想离家出走那一晚,晋如枝信誓旦旦对他说的那番话还历历在目,她说不要他管,她说她要跟他断绝关系,她说她不要再跟他姓荀。
那时她是真的发自内心想要跟养父断了,这个男人是个掌控欲极强的变态。纵然她不该瞒着他去酒吧喝酒,他也不该发这么大的火气,从他甩她耳光的打她屁股的那一刻,她就恨他。
简直是把少女的尊严碾碎了往地上踩。
她还恨他把她摸湿了,恨他摸她的小逼。
然而很没出息的是,在发烧浑身无力的时候,晋如枝脑子里想到的第一个人还是荀学怿,她几乎克制不住地幻想:如果现在养父在我身边就好了。
晋如枝强撑着下床洗漱,她晚上睡觉贪凉,身上的睡衣单薄透风,一下床便觉得冷嗖嗖的。小姑娘想去给自己倒杯水喝,结果还笨手笨脚地把水杯都弄洒了。
偏偏才刚搬进来没几天的房子里没有药。
这种情况下本能赢过了面子。
晋如枝软绵绵地倒在床上,拿起手机便给荀学怿打了个电话。她知道这个时间点养父大概率在忙工作,也没对这通电话抱多大希望,不料对面很快就接通了。
“喂。”
养父的声音依旧低沉而有威严,仿佛她如果不是有正事找他、而是在打骚扰电话的话,他会毫不犹豫挂掉电话并把她压在身下狠抽一顿似的。
晋如枝沙哑着声音虚弱道:“叔叔,我发烧了。”
没面子,实在是没面子,她仿佛在向他低头示弱。
对面默了两秒,道:“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晋如枝脑袋烧得不太清醒,她对这句话的理解是:养父认为她长大了,这种小病小痛应该自己解决,她这通电话打扰到他了。
一发烧就犯迷糊的晋如枝委屈道:“不是的,我是小孩子。”
很娇气的口吻,话说完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地址发过来,我现在要去开个会。”男人淡淡道。
电话里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嘈杂,晋如枝不知道荀学怿是什么打算,她呆呆地应声,匆匆挂了电话后便在微信发了个定位给他,报上了门牌号码。
那边没回复。
晋如枝极为煎熬地在床上躺了快一个小时,半梦半醒间,忽然听见一阵敲门声。她爬下床去开门,只见门外荀学怿提着药和粥站在那。
“你……你来啦。”她莫名有些心虚地看了男人一眼。
荀学怿走进屋内环视一圈,他皱了皱眉道:“你搬出来就住在这种地方?”
晋如枝沉默地爬回床上,明显不想聊这个话题。
“自己把粥喝了再吃药,我等会还要回公司,不会再这里待太久。”荀学怿将外面买来的粥放到桌上,语气平和却感受不到温情,一副准备走人的样子。
大小姐委屈道:叔叔,我没力气,想你喂我。”
小姑娘烧得泪眼朦胧,躺在床上可怜巴巴地盯着男人看,只有巴掌大小的脸蛋略显苍白,看起来更为柔弱。说话声有气无力,仿佛没了眼前人真的会完蛋一样。
“别走好不好。”她小声求他。
生病的晋如枝跟平常简直判若两人。
见状,男人难得心软,表面却不动声色,他将包装盒打开,瞬间热气飘散,粥还是温热的。他端着粥坐到床边,对餐勺着轻轻吹了一口便递到她嘴边。
也不说是走还是留。
像是喂小狗一样,晋如枝先是小抿一口确认温度,再一口把勺子里的粥喝进嘴里,显然是饿坏了。
粥喝进嘴里的那一刻,潜藏在味蕾里的远久记忆忽然苏醒,她微微一怔,趁荀学怿专注喂粥的间隙里抬眼看向他:“还是以前那家粥店?”
实则荀总并不是一个懂得照顾人的男人。
他的人生向来顺风顺水,没收养晋如枝之前,他归国接手家族生意,眼里只有股票和生意,连个女伴都没兴趣找。因故收养了小姑娘之后,年纪轻轻的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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