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过来不了了。”
天柱哦了一声,准备挂电话,突然又听到天海在电话里吼了一声:“晚上你等我,我过来剪个头。”
一下午,夏冬的电话始终关着,闹得天柱心神不宁,提不起精神。天柱只能安慰自己道:“也许生意谈得不太顺利吧”,但对夏冬不主动给自己电话,开始有些耿耿于怀了。
晚上,天海过来了,出乎意料地要剪个平头,说是明天要参加一个追悼会,“唉,干警察的比我们在部队危险性还大,这次死了一个缉毒警察,才二十七岁,真可惜”。
“那你也要小心些哦。”天柱嘱咐了二哥一句。
和天海的闲聊暂时让天柱忘了夏冬,但二哥一走,店面一关,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寂寞便如黑夜来袭,令天柱陷入苦痛、辗转难眠。于是天柱干脆起身,打开电视转移一下思维。翻转了几个台,全是无聊的电视剧,要么就是大段大段的广告,天柱便停下来看看当地的新闻。
“本台消息:近日,我市公安局禁毒处缉毒干警在云南边境破获了一起特大贩毒案,一举抓获犯罪嫌疑人十名,收缴毒品海洛因六十块,共计四十五千克,同时还收缴仿军用“六四式”手枪七支,子弹数百发,毒资贰佰肆什万元,涉案帕拉丁、雅阁、宝来轿车各一辆。
这是我市警方通过近半年的缜密经营,艰苦侦查破获的又一大案,不幸的是,在与歹徒搏斗的过程中,缉毒警官夏冬被歹徒的子弹击中,抢救无效死亡……”
天柱本来已经睡意来临,听到夏冬的名字顿时弹坐了起来,一盯到荧光屏上的画面,确定了这真的是夏哥,一张标致的脸,因为穿着警服而更加英姿勃发。
夏哥原来是一名警察,他怎么会是一名警察,怎么会是一名缉毒警察,怎么就这样与世长辞了。天柱没有哭,整个人完全僵硬了,只是呆呆地看着电视里播放着夏哥的照片与事迹,还有对他父母的采访。天柱觉得这个人好陌生,自己对他一概不知,好像他的一切完全与自己无关。但这个人又真实地存在于自己的记忆中,自己的生活中,曾经与他那么地要好,那么地合为一体。
天柱努力地把电视里的夏冬与自己认识的夏哥合为一人,又努力地把他们分为,希望这个为国捐躯的烈士不是自己深爱的人,是另一个与自己没有关系的人。
天柱的泪水止不住地溢出,孤独地承受着这份失爱之痛,突然觉得应该追随他而去,去分担夏哥被枪击的痛苦,同时也要让他来承担自己这份悲伤,这太不公平了,他就这样简单地走了,留下我独自来打理这个店。想到这个店,天柱又觉得应该好好地活下去,把店经营好,这才不失是对夏哥的一个好的交待。
左想右想,西想东想,天柱觉得流干了一生的泪水,梦里,听到夏哥在说:“蓝天柱,我爱你!”
第二天,天柱和所有的普通市民一样,只能在街上,在警界线外,来为夏冬,一名优秀的警察送行。夏冬真的是一名好警察,对所有的人都隐瞒着自己的真实身份,连最亲密的爱人也不告诉,所以几乎没有人知道他是一名缉毒警察,连他的父母都以为他只是一个社区民警而已。
但是,当面临敌人的枪口时,夏冬却没有忘记自己警察的身份,挺身而出,壮烈地牺牲了。夏冬的死并不像媒体描述的那样壮烈,那样英勇,虽然他真的不惧怕敌人的枪口,但他很希望自己能好好地活着,能够和天柱分享更多的快乐时光,所以当他意识到自己不行的时候,他一直在回忆自己与天柱在一起的幸福,面露微笑地闭上了眼睛
此时,天柱手里捧着一大把白菊,站在人群中,焦急地等待着送灵队伍。天柱平静了许多,在一夜间他似乎更成熟了,为自己有这么一个大家都崇敬的爱人而骄傲,所以他不再哭泣。
不一会儿,好几十辆装备精良的摩托组成了一个方队闪着警灯开道,之后是夏冬面露微笑的照片悬挂在一辆轿车前面,眼睛似乎正盯着天柱。再后来,装着夏冬灵柩的车过来了,天柱看了一眼,泪水就止不住下来了,匆匆离开了人群,他不想与夏冬以这种方式道别,他觉得应该有某种特殊的方式,他想也许夏冬出壳的灵魂也正在找自己,所以他不该在拥挤的人群中,而应该在一个只属于他们俩的地方呆着。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个月,天柱去了他们曾经去过的好些地方,在那些记载他们的足迹,见证他们感情的地方与夏冬约会,可惜夏冬再也没有出现过,让天柱每次都悻悻而归。天柱好想有一天,突然撞到某个人,抬头一看,就是夏冬,和第一次见面的情景一样,他也说:“没关系,改天陪我。”
天柱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尽管好几个月过去了,对夏哥的思念却一点没少,最痛苦的是这种思念无人知晓,这种苦痛无人分担,这种人前压抑、人后流泪的日子让天柱完全不能再守住这个店,尽管里面有夏哥的影子,但正是这个无形的影子让天柱窒息得快要疯掉了。
当租期刚好到时,天柱便把铺打了出去。由于这家美容美发店所聚焦的人气使得店面的附加值大大增长,所以天柱根本不用与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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