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误解得不清。
男朋友见了她之后连个屁也憋不出来,任她唠唠叨叨地数落一顿,吃了早饭在公园里面绕圈子,又去吃了午饭,顺便商场买几件新款大衣,吃完晚饭又去看了最新电影。
他话很少,大部分时间心事重重地低着头。
姚瑶愣是没看出半点问题,直到男友终于下定决心开口:“瑶瑶,我们分手吧。”她傻了。
第一反应是:啊?第二反应是想起早上卓远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妈的,原来他是这么个意思。
她气鼓鼓地回到家,此刻还没多少难过,更多是觉得丢脸。
对即将被甩一无所知,反倒卓远看出问题,而她连暗示都听不懂——想到情况是这么个情况,就很想一头撞死。
客厅里,姚章琴躺沙发上敷面膜,看见她,嘴巴张不开地说:“宝贝,厨房里有红枣燕窝羹……”她头也不回,“气饱了!”摔上了门。
刚打开卧室灯,就听见木塞子弹到玻璃窗上“绷”的一声。她狐疑地一口气拉开窗帘和窗户,对面卓远松开按压瓶口的大拇指,喷出来的香槟淋了她一头一脸。
“你他妈疯啦!”她气得尖叫。
卓远呵呵笑着肩膀都在抖,白净的脸上一抹慵懒神色,看起来已经喝过一些。他穿着平时在家的休闲衣裤,头发松松的,还戴个黑框镜,像个年轻的大学生。
姚瑶恨不得立刻过去杀了他。他就搬出窗台下折迭的梯子,架在两窗之间,在姚瑶爬过来时让她“小心点”。
姚瑶的裙子不顾形象别在腰上,两三下就爬了过去,熟练得都不需要看脚下。虽然下面不到两米的地方就有一个平台,平台上还铺着厚厚的土。
“砰!”她从窗台上跳下来。卓远还在笑,递给她一张早就准备好的白毛巾。姚瑶拿毛巾擦头发,抬起脚狠狠踢他:“你丫故意的是吧!幸灾乐祸?”
卓远喝了酒之后贱得要死:“我是替你男朋友高兴,庆祝他脱离苦海!”
“你妈的!”姚瑶扑上去咬他,他灵活地躲开,闪身中还倒满一杯香槟酒,问姚瑶要不要喝。
姚瑶扶着膝盖喘气,恶狠狠瞪他一眼:“等老娘出来再教训你!”说完进了浴室。
头发起泡才发现自己没拿换洗衣服,吼了一嗓子,门缝里伸进来只骨节分明的手,拿着她上次留下的t恤和格子裤,洗得干干净净。
洗完澡出来,每个毛孔里都散发着热气,身心舒爽不少。姚瑶端起书桌上的香槟杯,以喝啤酒的豪迈一饮而尽,舒服得长叹一口气。
卓远靠在窗边,朝外的半张脸上带着模糊的笑,笑她如牛饮水。
“你再给我装这副死相!”姚瑶拖鞋也没脱就踩上他的大腿,往下碾了碾,他家地板干净到变态,拖鞋底还没她刚洗过的脸脏。
就算这样,卓远眉头仍是微微一拧,带着点抱怨的语气:“你什么时候能成熟点?”
姚瑶翻了个白眼:“我在外人面前挺成熟的!”卓远笑了笑:“那怎么还被人甩了?”她语结。气急败坏地说:“总比你没人要好!”
冷静下来后,心里说一点失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怎么说也是将近一年的感情。况且比起失恋本身,更让她害怕的是,这种感情上的惯性失败,不知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我不会孤独终老吧?”她两腿一撇,在屋子里铺的地毯上坐下来。
卓远扫她一眼,问:“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姚瑶肩膀垂下来:“他说他想安定下来,所以答应他妈回去相亲。难道我不够安定吗?”
她困惑地望着卓远,他弯了弯嘴角。
“肯定是借口!”姚瑶不甘地咬了下嘴唇,“他多半是腻了,喜新厌旧!你们男人都这样!”“是吗?”卓远语气轻巧得仿佛不把自己算在“你们男人”的范围内。
姚瑶也没指望跟他像闺蜜一样探讨出个一二三。握着酒瓶往嘴里灌,闷着头不知想什么。忽然,她倒抽一口气,紧锁的眉头下眼睛惊恐地睁大:“难道是我年纪大了,颜值下滑?”
卓远撇了撇嘴,知道她喝醉了。
她却真的害怕,跌跌撞撞站起来,脚步不稳扑倒在他身上,拉着他的手往自己曲线起伏的腰上放:“你帮我量一量,是不是比以前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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