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鬼无形,水有形,水鬼能够依水变化,也能够控制水变成自己想要的形状。”
鹤龄不敢说得太露骨,说完撇了她一眼,飞快又收回了视线。
长公主的美丽在京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尤其在及笄之后,状元郎一首美人赋,更是将其吹捧成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堪比天上仙,他作为暗卫,在她十一岁时就日日跟随在她身边,早已经见惯了她的面貌,并不觉得她一个小丫头片子美得有多惊人,然,此时此刻,许是欲念窜动,又或许是月色朦胧,照得她肌肤如玉,眉眼如画,让他竟有些不好意思看她,心下慌张得有些不受控制,心跳得比刚刚见着水鬼还要快。
好奇的弦月并听不懂他说的,想象不出人和水鬼究竟能怎么恩爱,想要继续追问,可又觉得自己一个姑娘家家地追问这种事情有些不好,话到嘴边也没法问出口,于是只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既然没有被发现,那便不要打草惊蛇,你继续往门口打坐,一切等天亮再说。”
弦月让鹤龄出去,自己则又上了床,睁着眼,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约莫等了一个多时辰,大门口才又传来开门声,确定珍珠回来了,弦月方才闭眼睡去,可还没等她将这事告诉肖伯颜,第二日一早,就有人急匆匆地敲响了黄申家的大门,带来了衙差的死讯。
那厢被吵醒来的宁公子先是不信,待向其他衙差确认之后才知害怕,连忙问其他衙差:“你们昨晚睡在同一间房,怎么就他一人死了?”
“这……”衙差们面面相觑,他们只知道死的那人认床,翻来覆去睡不着,并不知他是怎么死的。
师爷问鹤龄:“昨夜你守在院子里,可曾看见什么不对的事情?”
“看见了。”鹤龄的话让珍珠悬起了一颗心。
“昨晚三更时候,我看见他悄悄出门去了。”鹤龄并未将珍珠暴露出来。
“你怎么不跟去看看?”
“我为什么要跟去看看?”鹤龄反问师爷:“他与我无亲无故,我做甚要管他去哪里?”
师爷被鹤龄怼得说不出话来,一旁族长见此,连忙问道:“这算不算证明了水鬼的存在?能否办理搬迁的文书了?”
族长的话语提醒了宁公子,“莫不是你们设计好的?故意害死个衙差,好让我早点给你们办理搬迁的文书!”
“冤枉啊宁公子,您就是借我们八百个胆子,我们也不敢这么做呀!”
族长急了,连忙否认,宁公子还想再说,被师爷打断,拉到了一旁去。
也不知他们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等再过来,宁公子已然没有了刚刚的怒火,他说:“从目前已知的线索来看,只能证明衙差是淹死的,并不能证明他是被水鬼所杀。这样吧,先安排村里人将衙差的尸体送回衙门交由仵作检验,我们继续调查水鬼一事的真伪。”
方才被宁公子质疑过的族长不敢再有什么异议,只能安排人照他说的做。
待尸体送走后,宁公子下令让村里人全都回去家中,他和师爷还有一众衙差会一一上门询问他们有关水鬼的事情。
族长叹了口气,摆手让大家遵从宁公子安排,随后便带头先回了家。
很快宁公子也带着一行人开始了调查,黄申家里顿时只剩了黄申夫妇和弦月几人。
弦月让鹤龄将大门关了,然后又将黄申骗去了灶房生火。
“你们想干什么?”看着他们这架势,珍珠慌了。
“你别怕,我们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弦月尽量让自己显得和善些。
“昨晚鹤龄守在门口,不止看见了死去的衙差出去,还看见了珍珠嫂子出了门。”
“他既看到我出门,刚刚宁公子问时,他怎么不说?”
“不说是因为我们还有事想要问你。”
“我什么都不知道。”
“为亡夫招魂也不知道吗?昨夜你们欲火春情,人鬼痴缠的场景我尚还记得,你这当事人倒是忘了。”鹤龄轻嗤说道。
他的话语让珍珠红了脸,顿时明白过来,“阿来当时没感觉错,房顶上真的有人!”
见珍珠露了话,不等她惊讶完,弦月便开始发问:“水鬼为什么会集结在这小渔村里?他们抓这么多人是为了做甚?”
“我……这……”珍珠被她问得心慌,想要否认又找不出理由来,最后也只能老实交代。
“阿来说,后山坟墓底下有一座地宫,地宫中住着个蛇娘娘,蛇娘娘手中有一宝物,能让附近的水鬼不由自主地往她那儿去,被水鬼抓去的人都是蛇娘娘杀的。”
从村民们口中打探到的事情都是与水鬼有关,唯一和蛇有关的是余大人之死,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这未免有些奇怪,而且被抓去的人都是溺死的,并非是死于蛇口,蛇娘娘做甚大费周章的抓人杀人呢?直接让水鬼将其溺死不是一样的吗?
“蛇娘娘抓人做甚?”
“好像是为了做法,具体阿来也不清楚,没有与我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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