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他提到这个名?字时的那种表情。再联系最近的那些传闻,她浑身的血液都烧到了头顶,浑身僵冷如?硬石,连那种疼痛都被压过了。她不?觉得房建章会放过容凌。那个时候她根本没有多思考,拽住杨帆的裤腿就狠狠咬住他。他吃痛地松了手,手里的家伙掉到地上,惊愕地望着?她。因为惯性,他踉跄一步扫倒了后面的一堆木头,正好压住了地上的金属。那一根根木头将双方阻隔,一时无?法靠近。谢平就是这时候带着?人进来的,脸上身上都带着?血,他二?话不?说?拽着?容凌就往后拖:“姓房的人手比我们?多?!先走,一会儿……”“滚开?!”容凌猛地甩开?他,脸色狰狞,就要跨着?木堆过来。谢平随手cao起根短木就砸他后脑勺,和个手下合力把昏厥的他从侧门拖出去。钟黎看着?他的身影消失,才?如?释重负地挤出一个笑?容。只?是,她脸孔更白,因为失血过多而意识模糊。昏迷之前?,她看到一只?漆皮鞋从东边缓缓走过来。约莫是个高挑修长?的男人,穿西装,接过杨帆递来的一卡片看了眼,不?置可否地递回去。“只?是普通的名?片,他这人向来谨慎,不?会带重要的东西在身上。”男人淡淡,又接过身后手下递来的手绢仔仔细细地擦了擦手。可那双修长?干净的手,到底还是沾了些灰尘。他皱了下眉。“是。”杨帆歉疚地低头,看表情,又似是懊悔不?该把地上捡的东西递给他。矮个儿不?明就里,只?觉得他对此人极为恭敬。借着?月色,悄悄抬头打量了对方一眼。这一看便有些震住。这人比他想?象中要年轻。和低沉沙哑的声线全然不?相符,这是一张非常俊美干净的脸,眉眼修长?,气?质清俊,仿佛一弯浸泡在冷水中的月牙,不?苟言笑?,神态威严,让人忍不?住顶礼膜拜。远处传来警笛声。“老板……”杨帆面露难色。“慌什么?让刘丛留下处理,你跟我,上房顶。”房建章睃他一眼,率先跨出步子。杨帆忙跟上,临走前?忍不?住看了钟黎一眼,心?有愧疚。可到底是一咬牙,转身就跟着?上了屋顶的直升机。-徐靳赶到医院时,走廊里一片兵荒马乱。容凌坐在急救室外的椅子上,垂着?头,冷白的灯光照在他脸上,白惨惨的,没什么生气?。徐靳冲过去就拽起他的衣领子,几乎是用吼的:“我早跟你说?过,你做事?这样无?所顾忌早晚会出事?的!你偏不?听?!你非要把她害死才?甘心?是不?是?!钟黎倒了八辈子血霉认识你!”“你早点放了她就不?会有这档子事?了!”“顾家跟房家都斗到这地步了你还在这儿儿女情长?!她要是挂了就是你害死的!”骂了老半天见?他没什么反应,脸色苍白,额头沁着?一层细密的汗珠,时不?时去看头顶的红灯,模样倒也可怜,仿佛被摧毁了所有的骄傲,哪里还有半点儿平时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徐靳烦闷地松开?他,狠狠踢了脚一旁的长?椅。不?知道过去多久,天边已经泛白,这场手术才?结束。钟黎只?觉得在床上躺了很久,身体好像浸泡在冰冷的池水中,幽凉沉冷,又好像有一条绳子紧紧缠着?她的脚踝,任凭她如?何绝望挣扎、扑腾都无?力挣脱,魇得翻来覆去,额头都是汗。朦朦胧胧地听?到好像有一个声音在唤她,一股大力将她从冷水中拽了出去——她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息,情绪在渐渐平静下来。四周白色一片,是在病房,可能是早上了,窗帘合得严实,只?从半开?的一条缝隙里透出些许青白色的光。四周很静,她的手腕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攥着?,睡梦里也没有丝毫放松。她循着?望去,是容凌。他趴在床头睡着?了,脸枕在一侧臂弯里,可能是梦里的情景不?太好,眉头一直紧皱着?,可又不?比往日那种沉稳凌厉,发白的唇色反而显得有几分无?助稚弱。她定定地坐在那边看了他老半晌,情不?自禁地想?伸手为他抚平眉头,却不?慎牵到伤处,忍不?住嘶了一声。容凌睡得很浅,听?到动静就睁开?了眼睛,忙起身扶住她:“怎么了,哪儿不?舒服?我去喊医生……”钟黎见?他神色彷徨甚至有些恍惚,眼底布满血丝,心?里也酸楚,说?不?出的触动。她拉住他,冲他笑?笑?:“我没事?儿。”他看着?他,仍保持着?半起身的姿势,确定她真的没事?才?坐了回去。两人对视着?,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病房里陷入了更诡异的安静。唯有偶尔微风灌进来,扬起窗前?的帘子,屋内忽明忽暗,那节拍,仿佛起起伏伏的呼吸。他一直握着?她的手不?愿意松手,像是一种本能的习惯,钟黎心?里却好似被细细密密的针尖不?住滚过,缓慢而持续地痛,可意识却是更加地清醒。她知道有些东西必须有个了断:“五哥,你放手吧,我们?真的不?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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