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瓜总体还是很乖的,只是稍大些就喜欢乱翻东西,钟黎教育了他两次,无果,每天照样和垃圾场一样,无奈只好请了好几个阿姨。一个跟着他,剩下的好几个跟在他后面捡东西。不让他捡他还要生气,一生气就不理妈妈。这方面还是容凌有办法,会拉着他去书房教育,出来时小南瓜就老实了,也不知道他跟他说了什么。这日她去书房找他,想和他讨论一下这件事。容凌垂眸坐在办公桌前写字,闻言搁笔,笑望着她。午后的日光透过白纱帘,斑驳地落在他英朗的面孔上,还是她熟悉的那个男人。只是,岁月洗礼后气质愈发沉稳,倒是有容应棠靠拢的趋势。钟黎也跟着容应棠出席过一些大会,他虽严肃,并非疾言厉色那种人。只是,你很难在他面前从容。钟黎很难说清那种气势,虽不显山露水,很是压人。她想她日后能和她老师一样出色,大抵就不会害怕局促了。“在想什么?”容凌笑问她,将衬衣袖口往上卷了卷。“你都跟他说什么了啊?他这么乖了。”容凌低头将笔盖拧上,浅浅一笑:“他本来就很乖啊。”“在我面前不是。”听他这么说或,她更加郁闷。容凌过去揽住她,捏一下她鼻子:“可能是你太好欺负了,也让人太想欺负。”钟黎:“……”小南瓜每天下午都要午睡,不叫醒就会一直睡。钟黎从4点等到五点,终于决定不等了,让阿姨叫醒了他。小南瓜哭得嗷嗷直叫,几个阿姨和钟黎轮流抱都不管用,后来还得容凌哄。“我抱着难道不舒服吗?他这么喜欢你抱?你还老凶他呢。”她有点郁闷。“你肩膀窄,枕着不舒服。”“呸。”下午他们要去逛雍和宫,上了车,小南瓜的脑袋就四处转,根本没停过。容凌抱了会儿他又嫌烦了,手脚并用爬到钟黎身上。钟黎笑着抱住他,拿过水杯喂他水。他啜了一口就吐掉了软吸管,朝窗外继续东张西望。阳光下,他的小脸白皙粉嫩,吹弹可破,睫毛又长又密,像个漂亮的洋娃娃。钟黎盯着他的小脸看了好一会儿,对容凌说:“五哥,他长得跟你小时候好像啊。”“我倒觉得像你,特会撒娇。”“哪有?”钟黎横他一眼,“我什么时候撒娇了?”“闲着没事就会,喝了酒的时候尤甚。”她没想到他这么不给她面子,不顺着她的话往下给台阶,跟他大眼瞪小眼。魏允在前面笑了,提醒他们:“到了。”早春时分,阳光明媚而疏朗。钟黎就着容凌递来的手下了车,回头去抱小南瓜。小南瓜早就不安分了,在安全座椅里挪来挪去,见车门一开连忙朝她伸出肥肥短短的胳膊,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钟黎又好气又好笑,将他接过来抱在怀里。小南瓜这会儿的体重已经有些超标了,钟黎抱了会儿就觉得吃力,想递给容凌。谁知容凌刚要伸手去抱他就撇开了脑袋,pi股一撅,趴在钟黎怀里咯咯笑。容凌凑到另一边,他又趴到了她另一边肩头,就是不给他抱。“爱抱不抱,以为你老爹很喜欢抱你吗?”容凌呵呵。“你怎么这样?他才几岁,你跟他一般见识?”钟黎有点无语。“提前教育,有备无患,都被你给宠坏了。”“我哪有?”钟黎自问并不是事事都依着他。但小孩子心眼儿多,她脾气好看着好欺负,小南瓜在她身边就闹腾一些。容应棠和顾允章过来的时候,他安分得不得了,都不翻箱倒柜了。容凌在的时候,他也不会这么闹腾。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柿子捡软的捏。钟黎算是认识到了。钟黎虽然在北京多年,并没有来过雍和宫。逛了一圈也确实没有什么好玩的,北京的这些建筑都大同小异,去过故宫就等于去过其他殿宇了,一应的金碧辉煌,黄瓦红墙。阳光落在金色的琉璃瓦上,折射出炫彩的华光,天空难得是澄澈无云的碧蓝色。
重量想起很多年以前,两人刚刚认识那会儿,容凌没事的时候就会带她出来闲逛。他话不多,也从来不跟她说家里的事情,钟黎就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夕阳西下,昏黄的街道上,她用自己的小手勾着他宽阔的手掌,说一大堆发现他爱答不理的,就有些生气,然后闷闷不乐地垂下头,也不跟他说了。容凌这时才会问她怎么了,怎么不继续说了。钟黎说,你都嫌我烦了我还要继续聒噪啊。他稀奇地笑着反问她,我哪里嫌你烦了。眉宇舒展,容色淡淡,清贵又镇定,好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能这么泰然自若。那时候她想,这大抵就是她梦中情人的样子。那会儿她还不知道他什么脾性呢,只觉得他对什么都淡淡的,提不起兴致,吃穿用度一应都是最好的,可他对什么都不感兴趣。这样的人,难免让人觉得疏离而高远,难以靠近。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交心的??她已经不大记得了。一切都那么自然,从她第一次忍不住主动踮起脚尖吻他那时候开始,她就知道,自己是完了。她知道自己不该交心,差距太大了,不会有好结果。可忍不住,她心里的天平总是不断偏向他,超越她的理智,粉碎她的坚持。“你怎么哭了,黎黎?”容凌握住她的手,诧异中带着担忧。钟黎下一秒却笑了,摇摇头,不愿意跟他说这些:“我没事儿。”他定定地望着她,也没多问,只是眼底有一抹笑意。小南瓜逛了会儿就累了,钟黎把他从容凌怀里接过去,抱在怀里安抚。容凌说:“还是我来抱吧,他现在可不轻了。”“没事儿,就这点路。”“你腰受得了?别不当回事。”钟黎看他已经板着脸了,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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