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对视,他在她头顶更深切地望着她,看得她更加不自在。“不好意思?”这个问题她不想回答。他似乎很喜欢看她脸红的样子,非要逗她:“你以前不是很主动吗?怎么现在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了?”钟黎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能把这种话挂在嘴上,憋了会儿,到底只憋出句:“以前是以前。年轻,不懂事!”他眼底的笑意快要溢出来:“是吗?”钟黎:“就是!要是严格说起来,你那时候是诱拐小姑娘。”“我诱拐你?”他凝眉深思,似乎是在会议,“可我怎么记得是你先撩拨我的?先是去我的别院唱歌给我听,还说‘我们是一条心’。”“我哪有?”她不服气地捶他。容凌笑得往后倒,任她捶打。钟黎手里的力道不重,只一会儿就歇了。她靠到他怀里,深呼吸,声音里带一点儿酸涩,语气却无比坚定:“不过,我那时候是很喜欢你,你是我见过的最英俊的男人。”他静默着没说话,握着她的手指却微微用了些力道。她又说:“不过,后来我才发现我瞎了眼,你这人只是外表看着持重淡然,其实脾气可不怎么样。真是人不可貌相,我看人真是不怎么样……”他约莫是笑了一下,也不生气,只低头淡淡望着她:“现在后悔可来不及了,谁让你那时候色迷心窍,一个劲儿往我身上扑。”“我哪有?明明是你一直勾引我!”“我怎么勾引你了?凡事要讲证据,不如你一一说出来,我们辩证一下。”钟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彻底拜服了。他是吃准了她不好意思跟他掰扯这个吧。约莫是她欲言又止的表情取悦了他,在她的惊呼声中,他轻松将她抱到了台面上,低头,额头和她相抵:“想要什么奖励?”他音调低靡,怎么听怎么不正经,钟黎的脸已经快要烧起来:“才不要!”什么奖励?说得冠冕堂皇!是给他自己谋福利吧!-翌日起早下雪了,约莫是昨晚凌晨下的,到了早上9点渐渐收拢归晴。灰蒙蒙的雾色里透进一绺曦光,缓慢驱散云霭。钟黎抱着小南瓜站在台阶上,容凌将护目镜递来给她。“算了,我抱着小南瓜在上面看好了,他又不能滑。”小南瓜听懂了,直喊“要”,双手朝前挥舞着要下场。徐靳提着一篮草莓从远处走来,看到这一幕就笑了。他把小南瓜接过去:“你们去玩吧。”“这怎么好意思呢?”容凌客套。“我看你好意思得很,恐怕心里还嫌我来得太慢。”徐靳直接戳穿他。容凌被他逗笑,挥挥手示意他到一边去,牵了钟黎替她穿戴护具起来,穿好了就拉着她下了场。钟黎有段日子没有滑了,动作稍显笨拙,但是一会儿就熟练上手了。视野里白茫茫一片,远处,人与雪景几乎融为一体。钟黎的滑雪服和护具都是新买的,颜色鲜艳,穿上后在雪场里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你这是来滑雪呢,还是来选美啊?”容凌盯着她看了会儿,淡淡评价。钟黎翻了他一眼,自顾自往前滑去了。“我这是为了安全起见,荧光色的在白色雪景里亮眼嘛。”容凌不得不感慨,她这话还算有点道理。钟黎还是挺有运动细胞的,往前滑了会儿又回头看他。“小心点儿,别看我,看路。”他这样关心,却换来她的白眼,满不在乎地回头。容凌不在意地轻笑,回头去望看台上,小南瓜正被徐靳抱着喂一杯酸奶。他别的食物都不怎么感兴趣,唯独对酸奶,吃多少次也不厌,真是件怪事。前些日子他赴沪办差,在玉佛寺偶遇徐靳,他竟在那边修习禅法。寺中玉佛林立,黄墙灰瓦,一应是规整而肃穆的的,隔着袅袅青烟,徐靳的面孔朦胧而平和,好似也沾染上佛像檀香的雅致之气。容凌听着耳边徐徐入耳的梵音,站原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直到方丈过来提醒。他笑一笑,回眸应是,将香四平八稳地插入香炉中。徐靳这时也看到了他,笑着走过来问他怎么会在这儿。容凌却说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目光上下将他打量一遍,虽是含着笑的,颇有意味深长的意思。因为前些日子徐靳跟他说自己想出去散散心,这些年风雨里来去,老是待在北京这样一个快节奏的地方实在是太压抑了,想多出去走走。
前些年房家和赵家出了那样的事情后,徐家和顾家收益颇丰,他父亲又往上走了走,徐靳却越来越低调,明面上将自己手里的很多生意都抛出去了,一副自己已经不再管事的样子。容凌却知道,他只是渐趋于走向幕后,已无前些年的锋锐自负之气。到了他们这个年纪,行事作风更偏向于韬光养晦。某种程度上,徐靳比他老子还要低调些。唯有婚姻问题,顾左右而言他。容凌曾问过他关于这方面的问题,被他堵了回来,说自己喜欢无拘无束,我们虽然是兄弟,他也没道理跟他老子一样过问他的婚姻大事吧。容凌礼貌地笑了笑,说自己也是关心他。然后,两人自动过滤掉这个话题。两人一道离开下台阶的时候,徐靳还回头冲他挑了下眉,毫无预兆地来了一句,问他这么多年了他是不是还防着自己。容凌差点脚下不稳,好在定力足,只停顿了一下便继续往下走,说你想多了。徐靳说:“但愿是。”“你想什么呢?”钟黎也发现了他的走神,过来搡搡他。“没什么,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他抿了丝笑,掠过了这个话题。钟黎觉得累了,提议回去休息。钟黎看了眼手表,时间确实不早了:“走吧。”他们去山顶的餐厅吃饭,小南瓜可能是饿了,吃了很多很多东西,然后就让人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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