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住在这儿,每天出行去片场方便。
洗完澡,那一身的难受感并没有随着香氛泡沫流进下水道里,钟弥顶着一身湿热水汽出来,吹干头发,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居然有一种进入战斗转态的错觉。
甚至还想化个妆。
就算现在开始收拾行李,最早也得是明天才能离开沛山,今天和沈弗峥见面,仿佛再所难免。
钟弥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要来找她,也不知道见了面要说什么话。
她没穿袜子,洗澡的那点热气早就挥散干净,一只脚心搭着另一只脚的冰凉脚背,脚趾头都卷着,像瑟缩取暖,抱腿坐在床上,将下巴磕在膝头,目光失焦地盯着地上的毛绒拖鞋,脑子像临时突击一样在复习过去。
她想那晚在城南的不欢而散。
又想到更近一点的时间,十一月的事,在商场捡到小桃木无事牌,他那么大阵仗派人去找,老林应该会告诉他,那天晚上见到自己了吧。
她和沈弗峥之间,没有过节,没有误会。
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开始。
只因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距离远得发虚,即使喜欢,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人。
她活在很多很多的担心里,怕她拿出手的爱,是他那样的人所不需要的,觉得幼稚,觉得累赘,就像那天晚上,她在他家客厅说了一长串话,他忽而皱眉,她就乱了,忍不住去猜测,他是不是觉得她有点可笑啊?
人家只是觉得橘子甜,想买,结果你立马拿出一棵橘子树叫人家回去用心栽。
人家没那么多时间的。
喜欢吃橘子的人不一定爱种橘子树。
而且他游刃有余,波澜不惊,钟弥自知不可能是对手。
一路胡思乱想到门外传来声音,钟弥本来打定主意,就缩乌龟壳里,不出去。
没想到房门直接被敲响。
隔着门,那声久违的“弥弥”她可以装作没听见,但杨助理的声音除非聋了才能继续自导自演。
“钟小姐,沈先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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