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漂亮!叫弥弥是吧,人漂亮名字也好听。”
何瑾接着夸她:“今年刚毕业,现在在京市最好的舞团,之后有好看的舞剧,我跟弥弥拿票,请你们去看。”
钟弥应着话。
两个牌友阿姨,一个高兴说:“那好呀,咱们这些成天打麻将的,也沾沾高雅。”
另一个人夸完钟弥,还要点一点钟弥背后那位说:“你那外甥就好看,找的这个女朋友跟他真登对,眼光真好。”
何瑾抿着花茶笑说:“年纪上来了品味才上来了,以前眼光不怎么样。”
钟弥打完招呼,刚刚坐下,闻声就提住一口气,觉得何瑾这随口一句,好像故意在扇人脸。
那位谢律师也不愧小鱼夸她狠角色,笑容云淡风气,置身事外。
她合起膝上的文件,淡淡弯唇说:“那钱太太你先打牌吧,我们先聊到这里,后续您找时间来我们事务所一趟就可以了,有问题我们再沟通。”
何瑾跟那位钱太太说,自己有份合同出问题了,还没来得及找律师看,搁置挺久。
“能不能叫你的律师帮我看看?”
钱太太自然一口答应。
何瑾指派菲佣拿出一大叠资料:“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我忘了。”
“谢愉欣,欢愉的愉,欢欣的欣。”
“这么讨喜的名字,啧……”末了一声,倒像是在说可惜了,何瑾笑笑,将资料递过去,客套起来,“那就麻烦谢律师了。”
之后四人在客厅打牌,像完全忘了旁边沙发上还有个人在一页页看合同资料。
钟弥没忘,她本来觉得自己最好不要管这件事,但心里总有一句不至于,都分手那么久,彼此也毫无交集了。
他的小姨何必再为难。
菲佣来添水时,钟弥状似无意提醒一句:“你去看看,谢律师要不要添点水,她在那边看了很久了。”
何瑾先是将目光投到钟弥身上,随后嘴巴微张,恍然说一会儿没注意,没想到都这么晚了,谢律师早点回家休息吧。
那位谢律师脸上能看出疲态,但依然妥当,跟在场人礼貌告辞。
中途吃了顿宵夜,等楼下厨房送餐时,何瑾跟钟弥在一旁的水吧榨果汁。
刀片飞转,将水果卷成烂泥。
何瑾说:“你年纪不大,心思倒是挺稳的,章载年的外孙女是有点不同凡响。”
钟弥知道何瑾在说什么,也不绕弯子,坦白说:“我跟她没过节。”
“沈弗峥跟她有过节。”
钟弥皱了眉,缓缓说:“可他从没跟我说过前任坏话,只说好聚好散,而且我也觉得,他的上一段感情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倒不是钟弥自信。
她亲眼见过沈弗峥坐在那位谢律师对面的样子,他的态度,用最熟悉的陌生人来形容都会觉得过分煽情了,不避讳,也没有情绪。
何瑾对她笑,像跟小孩子讲道理一样耐心:“那你猜为什么会没有影响?”
“可能时间太久了?”
“时间久吗?”何瑾好像在思考,然后跟钟弥说,“我以前谈过一个穷画家,我姐姐不让我嫁,这都快二十年吧,我结婚,离婚,又再婚,又离婚,我还是忘不掉。”
钟弥以为这是在指沈弗峥也忘不掉。
但她内心坚定,立马摇摇头说:“他不会。”
有误会,可钟弥这反应到很叫人欣慰,何瑾解释说:“对,他是忘掉了。他不是那种什么受情伤啊,然后看开了。他不是。他是连他在英国那几年的所有都当作忘了,他回国这十年脱胎换骨,以前的事就像是在另一个人身上发生的一样。”
“他本来是可以不变成现在这种讨人厌的样子的。”
闻声,钟弥的表情静下来,玻璃杯子也滞在手心。
“他在英国读大学,我去看他,他还跟他当时的室友带我一起去划船,船就停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他跟他的朋友翻着书找论证去说服对方,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那种氛围特别好,虽然他家里反对他继续待在英国,但我支持,我甚至鼓励他去闹,最坏也不过停掉信用卡,我说没关系,以后小姨养你。”
“之后,刚刚那个姓谢的女的追他,他们在一起了,他也没有告诉家里,因为也还不久,那年他读研,他爷爷他爸爸都不希望他继续在英国深造,那一阵子经常打电话叫他毕业后就回来,可能她就是那个时候知道他身份不一般,觉得反正等沈弗峥回国了,异国也不会有结果,不知道是不是翻了沈弗峥的手机,最后居然把电话打给了我姐姐,说她是沈弗峥在英国的女朋友,可以帮忙劝他回国发展。”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父亲当时好像是在国内因职务涉嫌经济犯罪,搞不好就要去坐牢,她希望我姐姐可以帮忙处理。”
“我姐姐就说,处理完了就算完了,能懂吗?”
钟弥握着冰凉的杯子,脑子里经过一场说复杂也不复杂的梳理,很多细节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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