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凭什么?你用凳子先砸的人,往大了说这就是持械伤人知道吗?要是人家有个重伤,你以为你还有机会签和解书?”老警察拧眉竖目。
油腻男自知理亏,强忍着心里的怒火,在和解书上签字。
随后又咬牙给徐知木转了五千多块钱的医疗费。
这一波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被人踢了一脚还要给人赔钱,他顿时觉得胸口闷的更疼了……
“没事的话你们就走吧,以后不要再惹事生非。”老警察办好了手续。
油腻男愤愤的离开了,临走前瞪了徐知木好几眼。
“这人就是当地的地痞流氓,你一个人从外地来的还是尽量不要招惹这些人,他们要是用一些阴招,我们也没办法准确判断……”老警察拍了拍徐知木的肩膀,也让他离开了。
走出g安局的大门,这个时候已经晚上将近十点。
天已经黑透了,在这种小县城里几乎九点之后路上就没什么人了。
徐知木本想打个车先回去,结果目光看到了在g安局一个角落的长椅上,安静坐着一道倩影。
小学姐???
徐知木目光一凝,柳凝清也看见了他,连忙起身走了过去。
徐知木发问:“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门口的灯光下,小学姐穿着洗的有些发白的天蓝色牛仔裤,上身是一件白色的外套,虽然看起来已经有些陈旧,但是洗的都干干净净。
她的脸上依旧带着口罩,那双动人双眸在灯光下宛若有春潭流转,带着浓浓的焦急:“我等你出来……你没事了吧?”
“我没事。”徐知木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柳凝清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她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荷包,把里面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递到他的面前。
徐知木扫了一眼,大概有小一千块钱的样子。
里面有新钞,也有几张放了很久皱巴巴的,以及一些十块二十的零钱……
“你这是做什么?”徐知木没有伸手。
柳凝清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这次都是怪我……让你受了伤还被人抓走,你的衣服还破了……我就这么多了,算给你一点补偿不够的话我以后慢慢还你……”
柳凝清虽然不知道什么衣服名牌,但是徐知木脚下的耐克鞋子那标志性的勾子她还是知道的。
同学也有人穿着,听说随随便便一双都要好几百上千块,而她全身上下的衣服加起来不到到两百块钱,不是她这种家庭能买得起的。
徐知木自然能看出她的心思,在他的了解中,小学姐是单亲家庭,父亲常年在外打工,家里还有两体弱老人和一个正在上小学的弟弟……
小学姐能去上滨海大学,还是因为有省里的奖金,不然每年的大学学费对她来说都难以承担。
她手里的这零零散散的一千块钱,或许是她一个多月才能攒下的。
徐知木心头一酸,他家里虽算不上大富大贵,但也从来没有为一两千块钱而烦恼过……
徐知木笑了一下:“不用你赔,刚才那个人已经把钱都赔给我了。”
说着,徐知木把手机拿出来,调到了收款的页面,看着上面五千多的赔偿款,小学姐又低着头看着自己手里皱巴巴的钞票。
“我……”柳凝清咬着嘴唇,一种自卑的情绪抑制不住的升起,她又坚定的抬起头:“我还是要赔的,不然我……”
看着小学姐倔强的模样,就像是在乱石堆里顽强生长的小草,弱小而坚韧。
只是这份坚强让人心疼啊……
“好,要赔我也行。”徐知木目光锁定在她的小荷包里,这玩意看起来像是小学姐自己手工缝制的,很是精致。
徐知木伸手拿过她的荷包,还残留着一丝温热:“这东西就算是补偿了。”
小学姐的眼神有点不知所措,面罩下的绝世容颜微微泛红:“这这不值钱的……我还是赔钱给你。”
“好了别废话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徐知木把荷包直接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柳凝清原地捧着手机的钞票,愣愣的盯着徐知木的脸庞。
被这双朝思暮想的双眸注视,徐知木这厚脸皮都有些顶不住。
他干咳一声:“这么晚了,你怎么回家?”
柳凝清这才反应过来,这会已经晚上十点了,回家的公交车都已经停止运行了。
可要是打车的话又太贵了,柳凝清抿着嘴唇:“我走路回去就行……”
“你家离这多远?”
“大概七八公里吧……”
这路程也不算近了,走路的话要一个多小时。
徐知木皱眉道:“现在已经十点了,你走回家都几点了?”
柳凝清攥着衣角,打车回去要二三十块钱,都够他小半天的工资了。
徐知木也沉默了,他了解小学姐的性格,越是穷苦日子过来的,心里的尊严是她们最后的底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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