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一宁猜测着,大概是莫愁怕自己发现她,所以才没进来。他的大人害羞了,刚刚那又羞又心疼他的样子,简直可爱到爆。于是,他便装着不知道。
纱布拿掉之后,一道手指长的口子就在肩膀上,哪怕是隔着一段距离,莫愁也看得很清楚。那一定很疼,她下意识地捏紧了拳头,转身飘走。
回城之后,莫愁去了一趟医院。天色刚明,医院还沉睡在清晨的宁静之中。
她在妇产科的楼层里转了一大圈,才找到了楼上那位邻居。男人还睡着,女人有些木讷地盯着天花板,像是灵魂出窍了一般。
之前送那个投胎不成的女孩回阴司,路上她倒是问了一下。女孩说,按阴司给的时辰,她应该在天亮之前进入女人的肚子里,等着天明之时降生。但,她进不去那家人的门,像是有什么东西挡着她一般。
莫愁后来查看了楼上邻居的家,但并未发现任何异样。
现在,躺在床上这个女人大概已经心如死灰。多么努力才有了这个孩子,如今孩子没了,像是她也跟着孩子去了一般。
在病房里稍稍待了一会儿,莫愁把病房也都查看了一遍,虽然没有任何发现,但站在女人旁边的时候,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是觉得阴深深的,像是有点瘮的慌。
她转身刚要走,就听得那女人说话。
“宝宝,妈妈对不起你。你那么乖,那么可爱,夜夜都入我梦里,叫着我妈妈,妈妈却没能把你生下来”
莫愁被这样的话绊住。
她是没有怀过孩子,但也从未听说怀孕的女人会梦见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说话的。一次两次,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天天晚上,这可就有点邪门了。
女人摸着已经瘪下去的肚子,眼泪滑落下来,先是无声地哭泣,然后便有些呜呜之声,再之后,陪床的男人被女人的哭声吵醒,赶紧起床来到女人身边,关心道:“是伤口又疼了吗?我去叫医生。”
女人拉住男人的手,哭着问:“老公,你说,咱们的宝宝会去哪里?是不是待在什么冰冷的地方,我总是听到她在哭,在叫我,问我怎么不要她了?”
“老婆,你别多想。孩子孩子咱们还会有的。你先养好身体。”这两天男人说过很多安慰的话。孩子没了,伤心的不只是女人,男人也很伤心,只是他都躲在没人的地方流泪,不让爱人看见。为了孩子,女人吃了太多苦,受了太多罪,这些年挣的钱,都搭在了要孩子的事上。
如果一直都没有,也就罢了。偏偏有了,又失去,这才是最为残忍的。
“不,我要我的孩子。我要去找她,她一直在哭,说那里很冷。我没有不要她,我很爱她的”
女人像是突然魔障了一般,挣扎着要从床上下来,男人努力把她按在床上,夫妻俩都在痛苦中挣扎和折磨。
莫愁有些不忍看,想要离去。但这时候,男人突然冲着女人大吼道:“宝宝死了,在你肚子里就死了。他不会哭,不会笑,也不会叫你妈妈,更不会问你为什么不要她。我求求你,能不能别说这些话扎我的心。你很痛苦,我又何尝不是”
男人像是有些崩溃,女人除了哇哇大哭,嘴里就是念叨着她的孩子。
最后,男人按了呼叫铃,很快医生就来了,莫愁也就飘出了病房,回了自己家。
早午开门做生意,把花桶里的水都换了,又看了看还缺些什么花,再在网上订一点。查看网上订单的时候,有客人进来。
来者是个女孩,一身中国风的素衣,看着却有种清新脱俗的气质,她说要买一束百合。
江以沫帮着她挑了几支,问她要不要什么配花,她摇摇头,说是去庙里供奉泰山娘娘的,不需要配花,也不用包装,拿个纸给她裹上就行。
泰山娘娘,也就是碧霞元君,也叫泰山圣母,毕竟她是东岳大帝的妹妹。
供奉碧霞元君,那自然就是求子无疑。
“是去娘娘庙吧。那你怎么在这边买花,西门那边有点远,这么远抱着过去也不方便。”江以沫一听到泰山娘娘,自然也就多问了几句。
“那边不知道哪里有花店,我就住这附近,想着买过去,也不用到处找。而且,供奉娘娘,自然得心诚。”
女孩说起话来格外温暖,声音也软软的,笑起来也很好看,有种如沫春风之感。
“你倒是有心了。”江以沫也不便多说,毕竟,论及求子,有些话不好问,也不好说。她家楼上那对小夫妻,为了生孩子,多不容易,最后孩子还没了。
“给,花拿好。希望你心想事成!”江以沫双手把花递上,那女孩付了钱,笑着转身离去。
江以沫下意识地走到店门口,目送着女孩的背影远去,这时候,曲天明端了一盘刚刚炸好的小鱼过来,“妹子,快尝尝,热乎着呢。”
“老曲,你这上哪儿弄的小鱼啊?”莫愁对于曲天明的投喂,那就是来者不拒。
“昨晚跟几个朋友去西门外的一条小河流里捞的。本来是图个乐趣,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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